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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念原始佛法 作者:希尔伯列克
2013-05-04 22:00:14   来源:   评论:0 点击:

本书系从公元前560年左右到公元1990年之间,以特定的人物为核心,以当时的人文地理为背景,探讨原始佛法在印度、西域及中国历史上的流变、隐微,乃至于复兴的契机。内容引用了许多中、外学者的历史考证和学术论文,然后基于「四圣谛」的坚定信念,针对史实做法义的比较和批判
  本书系从公元前560年左右到公元1990年之间,以特定的人物为核心,以当时的人文地理为背景,探讨原始佛法在印度、西域及中国历史上的流变、隐微,乃至于复兴的契机。内容引用了许多中、外学者的历史考证和学术论文,然后基于「四圣谛」的坚定信念,针对史实做法义的比较和批判;深愿智慧、正直、诚恳的人们能够上溯历史的洪流,跨越时空的障碍,正确地皈依原始佛法。
  本书基于对正法律的尊重,并未贸然详述原始法义,只是藉用世间的史地做路标,指出追寻原始佛法的方向而已。2500年来的北传道迹久已没在荒烟蔓草里,书中路标的年代、里程并非绝对精确,但是方向和目标则是正确的。
  谨以此书向现在人间天上的预流向(趋向正法流)学人致意,并祝福他永不懈怠于真理的追寻与实证。
  希尔伯列克
  一、佛  陀
  公元前约560年 乔达摩悉达多太子生于北印度的迦毗罗卫城中公元前约531年 乔达摩太子出家
  公元前约525年 世尊于菩陀伽耶证成佛陀
  公元前约480年 佛陀于库西那加拉入灭
  佛陀自鹿野苑为矫陈如等五比丘初转法轮,迄入灭前为须跋陀罗说沙门道,四十五年间,始终以「法」─「四圣谛」教导弟子。佛陀经常强调「自洲以自依」、「法洲以法依」,「不异洲,不异依」,明白指示弟子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依靠法的指导,以自身的修习做为停靠的洲屿,以法义的体验做为停靠的洲屿,不要依靠其它外在的力量或神秘的方法,也不要以别人或其它地方做为停靠的洲屿。佛陀在强调这两项洲依时都没有提到「佛洲佛依」或「僧洲僧依」,有别于三皈依的一般教导。佛陀不希望弟子对「皈依佛」有了错误的依赖感,以为依靠佛陀庄严的色身或高贵的声誉,即可达到解脱之道。即使在「皈依法」的教示上,也不希望弟子勉强的相信或盲目的信仰。闻「法」的过程中是容许疑问论辩的,知「法」的过程中则需要观察思惟,见「法」的过程中却必需亲身实践。「自洲以自依」有赖于「法洲以法依」纔能「现法离诸炽燃」;「法洲以法依」则有赖于「自洲以自依」纔能「即身观察缘自觉知」。「自洲以自依」和「法洲以法依」互为增上因缘,不必等待特殊的时节,不必期望胜妙的处所,就在此时此地就可以通往或达到解脱涅盘之境了。能够这样见「法」的人,自然也就见到了佛陀的法身─戒、定、慧身、解脱身、解脱知见身,也必然会真诚的恭敬、尊重并供养僧伽。这样的依止纔是三皈依的意义。
  经典的宝贵在于它正确地传诵了佛陀指导弟子修习正法律的生活实录,使得在佛陀入灭千年万年之后的人,仍有机会依循着法迹通达解脱之道。所以「经典」是不是「佛法」,并不只是指佛陀亲口所说与否,而是经典所传持的法义是否「依法」、「依律」。即使是圣弟子之间的问答、讨论、报告、劝导、慰勉…只要合于正法律,也有结集为「佛说」的记述;相反的,如果经典所传持的法义不合于正法律,那么虽然传述为「佛说」,也不能认定是「佛说」的。因此,依「正法律」来判别「佛说」,乃是佛弟子间公认的标准。然而,尚未知法、见法的人是无法运用这项标准的。随缘各得传闻的「法」是人言人殊的。缺乏实证的臆想、猜测、归纳、演绎、辩论的结果,只会带来争执、疑虑、毁谤、攻击,而于真实的法义是了不相干的。
  僧伽的宝贵就在实行法次法向,亲身证知「正法律」,并「依正法律」来教导后学,使后学免于「像法」、「末法」乃至「佛说」的困惑,而能正向、直向、等向、善向解脱之道,持续正法的流传,长作世间的眼目。如果偏离了正法律,无论如何「神通广大」、「法相庄严」、「慈悲济世」、「精进谨严」、「宏法利生」、「辩才无碍」、「誉满全球」…都不能入于法流,也不能说是世尊座下的贤圣弟子僧。未入法流的弟子正应在自己的知见上下工夫,如果汲汲于讲经说法,反而错过了身心修行的时空,徒然扩张了像法的流传而加速了正法的隐没。
  公元1990年,佛陀入灭约已2470年,佛、法、僧三宝的「无量光」─无可限量的清净光明,仍在照亮世间无尽贪瞋痴的灰暗,也留给后世弟子们「无量寿」─无可限量的长久怀念。
  【引用及参考资料】
  1.杂阿含经
  2.图说世界的历史(光复书局股份有限公司,1981)3.佛陀的启示(罗睺罗化普乐,慧炬出版社,F011)
     二、琐罗亚斯特
  公元前522年到公元前486年,大流士王在位期间,正是波斯帝国的全盛时期,向东征服了印度河流域,向西征服马其顿到达了希腊本土。
  大流士王是波斯国教─琐罗亚斯特教的忠实信徒,但他也尊重各臣属民族的宗教,自称是由各民族之神所任命的国王,琐罗亚斯特教在他的盛世而广布。
  公元前669年,拜火教的先知琐罗亚斯特(意即拥有老骆驼的人)生于米底亚,20岁隐居,30岁成为先知,77岁受到杜兰王的军队攻击而殉难。他改革印欧民族用牺牲祭拜的仪式,而以阿弗拉马兹达为最高神祇,另有契约神密斯拉,丰收女神亚那希达…等。大流士王在巴比伦、苏萨、帕雪波里斯、大马士革…等许多地方都建造了供奉亚娜希达女神的神殿,而以圣火殿中的「圣火」精神形态是阿弗拉马兹达神的儿子,被视为正义的象征,拜火教就是因此而发达的。
  20世纪日本学者静谷正雄认为公元前后200年间,琐罗亚斯特教中无限光明的神名「欧穆陀」,与阿弥陀着重在无量光,有着类似性。也有人因为男神密斯拉是阿弗拉马兹达的使者,又因这位象征光明并且能使人复活的神,在拜火教向西传到罗马以后成为太阳神阿波罗(音同阿弗拉)信仰的前驱,而认为祂与阿弥陀的「落日崇拜」或「西方崇拜」有关。
  然而从历史的渊源来看,「吠陀」一书中提到太阳、月亮、地、水、火、风均是人格化的神。印欧民族,包括波斯人和印度阿利安人,原本就是地道的多神教,自古以来就有拜火教、太阳神的类似信仰及光明崇拜,所以公元前后,弥陀信仰与印欧信仰平行发展的迹相,并不是偶然发生,也很难说是互相借用;就教义的差别性和排他性来说,更不可能直接崇拜外教的神。即使思想新潮,作风大胆,兼容并蓄的大乘法师们,为了度众也不至于这么方便引用外道信仰才对。不过当时西印度和西南印度,受到东西海运发达、贸易繁荣所带来的西方文化冲击却是事实;加上南印内部环境正逢印度教复兴,逐渐完成教义重整,薄伽梵歌普遍流传、激荡,大乘运动的生命力也更加旺盛。部份的西方师、大乘师便不断地从本生故事中取材,传出迎合时代潮流的教义,来适应内外重大变迁的人文风尚。不过,适应的层次太广了,难免也会流于通俗化。
  其实「正法」本身就很令人感动,永远能够吸引正直、诚恳、智慧之人走入法流,并不需要为了迎合或适应外来的宗教、文化而偏离了「四圣谛」。世尊说法是为了涅盘而不是为了融摄外道;世界悉檀的旨趣是在以吉祥悦意的方式破诸外道,如果为了适应外道思想,反而迷失了「无常、苦、无我」的教示,跟着外道高唱「常、乐、我、净」,那不但不能破诸外道反而被外道所融摄了,也就不能说是世尊的弟子僧,更不能做人间的眼目了。
  【引用及参考资料】
  1.杂阿含经
  2.世界之圣域(中村元等,环华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1)3.图说世界的历史(光复书局股份有限公司1981)4.印度的佛教(水野弘元等,法尔出版社,1988)5.般若思想(娓山雄一等,法尔出版社,1989)6.净土与禅(印顺,正闻出版社,1981)
  7.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印顺,正闻出版社1986年三版)
    三、大流士王
  公元前530年左右,波斯王居鲁士二世征服了伊朗北部和东部地方,并曾远征印度西北部地区。到了公元前519年,波斯王大流士已经征服了印度河流域,先后将犍陀罗与印度河中、下游流域的信地并为波斯帝国亚克美尼斯王朝的第20个属州。信地每年纳贡360达兰顿金砂,由此巨大的贡献金额,可以想见当时这个地区的富裕和波斯帝国的强盛,以及西北印度政治、宗教、文化、风土、贸易、艺术所形成的独特风格。其影响之深远,直到公元前327年左右,亚历山大大帝东征,灭了波斯帝国之后,不但没有消失反而继续留存着。
  公元前500年左右,世尊在跋耆人间游行到了毗舍离国,住在狝猴池边的楼阁讲堂。当时有众多的商人准备要到怛剎尸罗国去做生意,也就是要到波斯治下,犍陀罗南方的达克西拉去。由于路途遥远艰辛,众商人就依风俗在出发前供养世尊与僧伽。世尊当时曾教导这些商人,当旅行于旷野之中,遇有恐怖的事情而心惊毛竖时,应当「念佛」、「念法」、「念僧」即可消除恐惧。本文世尊也曾教导僧众在空闲林中树下或空舍独处时,如有恐怖,亦当「念佛」、「念法」、「念僧」,即可消除恐惧。
  对于未得四不坏净的信众而言,「念佛」、「念法」、「念僧」的功用可以增强信心、消除恐惧,引导信仰逐渐趋向正见。然而世俗大众较为关心的则是现实的情况:一大群商队,浩浩荡荡的向西方前进了,他们一面随着车队行走,一面「念佛」、「念法」、「念僧」,祈求旅途平安。
  最后终于到达盼望中「金砂布地」的富庶商城了,也见到了截然不同于印度的波斯建筑、亭台楼阁、风采艺术、车水马龙…等等人文荟萃的景观,也听到了许多来自遥远西方的波斯都城所传来的消息,这个强盛的帝国正在陆续修造着举世闻名,金碧辉煌的帕雪波里斯宫殿。这个镶嵌着金银珠宝的宫殿,从公元前522年左右,起建谒见殿、大流士宫殿、中央殿、宝座殿,而后到公元前480年左右所增建的纪念门、谒见殿、柱廊;乃至于公元前449年再扩建宝座殿。这些殿堂的庄严宏伟,一直传述在东西往来日益频繁的商旅途中,渐渐地,也就融合了印度民间描述天上宫殿的传说,成为美妙的安乐之处。
  公元前522年到公元前486年是大流士王在位的期间,大约也是世尊正在世间教化的期间。公元前486年,这位波斯的转轮圣王去世了;大约过了六年,世尊也入灭了。这在当时的西北印度,原本是独立的两件大事,但岁月一直无法冲淡信徒对世尊的怀念,部份感性的信徒始终不能接受「这么伟大的佛陀为何在这么偏僻的库西那加拉小镇入灭了?」后来就传出了库西那加拉原来是天的都城,叫做库沙跋堤;同时也传出了世尊的本生曾多次为天王和转轮圣王。北传中阿含经所记载的「大善见王经」、「大天奈林经」,南传长部第17经所记载的大善见王经里,都可以明显地看到印度传统里对天宫庄严的描述,对每一善法堂结构的描述,以及对转轮圣王威德的描述。那些数说不尽的七宝─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美丽的莲花池,不同境界的楼阁法堂,七重栏杆、七重罗网…等等都在库西那加拉展现了,在世尊的本生里复活了。彷佛印度的人文正不断地接受了波斯文化的讯息。
  这些来自波斯的影响,随着时空的交流日益增强,到了公元前270年,阿育王的时代里,印度的政、经、文化、建筑几乎都偏向波斯的色彩了。一直到公元初年,波斯帕耳迈拉的太阳神殿落成,光明崇拜和天国思想盛行时,大乘净土的萌芽还是取材自阿含经中相关的描述。
  「念佛、念法、念僧」,到「西方」做生意,见闻了西方「光辉灿烂」的文物,必也感受到强盛帝国的优势。波斯人以旷世的轮王自豪,印度人幸而能以稀有的世尊为荣。外来文化的传闻,内在民族尊严的维系,伴着岁月的痕迹和无尽的怀念,不但从库西那加拉激发了世尊本生的传闻,做为世界悉檀的旨趣来破诸外道,也成为世尊灭后500年间,大乘净土思想取材的根据。仔细比较「大善见王经」、「大天林经」与「净土三经」,应该会有深刻的感受。但是世尊所教导的「念佛、念法、念僧」的内容和功用,与大乘强调「念佛」而求「见佛」或「生于净土」的说法是不相同的。大乘把这个原本用来消除恐惧的教导,逐渐简化为「念佛名字」的异方便,然后又扩大提升了「念佛」的功用,成为「见佛」、「往生净土」的资粮。至于当时世尊所教导的「念佛」内容,将于「摩诃迦旃延尊者」的章节里略做说明。
  公元1990年,北传的「念佛」方便几乎已经成了台湾信众家喻户晓的不二法门。虽然所念的是阿弥陀而非乔达摩世尊,但是若能仔细思惟北传杂阿含经中「灰河喻」所传出的法义及其历史背景,应该会对安乐国土的描述有深入的了解,有助于追寻原始佛法。
  【引用及参考资料】
  1.杂阿含经
  2.图说世界的历史(光复书局股份有限公司,1981)
    3.世界之圣域(中村元等,环华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1)
    4.北传阿含经
  5.南传长部经
  (ThusHaveIHeard,Mauricewalshe,WisdomPublicationLondon)]
    6.世界遗迹大观(陈秀莲,华园出版社有限公司,1988)
     四、给孤独长者
  我听说是这样子:那时,佛陀住在王舍城郊的寒林丘冢间。当时给孤独长者有事情来到王舍城里,住在某长者的家里。晚上看到某长者吩咐他的妻子、仆人、工人说:「你们都起来,早点劈柴烧火、煮饭揉面,烹调各种料理,打扫、布置客厅房舍。」给孤独长者看了之后,心里猜想:今天长者要做什么呢?是要嫁女儿、娶媳妇呢?还是要宴请宾客、国王、大臣呢?心里这么想,就问长者:「您要做什么?要嫁女儿、娶媳妇呢?还是要宴请宾客、国王、大臣呢?」当时那位长者回答给孤独长者说:「我不是要嫁女儿、娶媳妇,也不是要宴请国王、大臣,只是为了迎请佛陀和比丘僧,才准备这些供养。」那时给孤独长者听到从未听说过的「佛陀」名字之后,心里非常欢喜,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怡悦的感受,就问那位长者说:「什么叫做佛陀呢?」长者回答说:「有个出家人名叫瞿昙,是释迦族人,从释迦族中剃除须发,穿上袈裟衣,确实舍离家庭,出家修习正道,得到无上真正的觉悟,因此称为佛陀。」给孤独长者又问:「僧伽又是什么呢?」那位长者回答说:「如果婆罗门(祭司)阶级的族人剃除须发穿上袈裟衣,确实舍离家庭而追随佛陀出家,或是剎利(贵族、武士)阶级的族人;或是毗舍(平民)阶级的族人;或是首陀罗(奴隶)阶级的族人中的善男子等,剃除须发,穿上袈裟衣,确实舍离家庭,追随佛陀出家,就是僧伽。今天我就是要迎请佛陀和伴随佛陀身边的僧伽而准备各种供养的。」给孤独长者问那位长者说:「我现在可以去看世尊吗?」那位长者回答说:「您就住在这儿,我会迎请世尊到我家里来的,您会在这儿见到世尊的。」当天晚上,给孤独长者就在全心全意想念着佛陀之中睡着了。天还没亮,忽然看到了天色已亮的样子,以为已经破晓了,就走出他的房间,走向城门去。来到城门下,夜才二更,城门未开。王家的惯例,为了等待远方的传令使节来往,都要等到初夜结束的时候才关城门;中夜结束了,又再打开城门,好让行人早点上路。当时,给孤独长者看城门开了,心想:一定是夜晚已经过去了,天色破晓了,城门开了,趁着天色已亮出城去,等到出了城门之后,天亮立刻消失了,又回到黑暗里。给孤独长者立即心生恐怖,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莫非是人、非人或是奸诈狡猾的人要来恐吓我?就想要立刻转回去。那时,城门边有个天神住在那儿,那位天神就放出身上的光明,从那城门直到寒林丘冢间,一片光明普照。天神告诉给孤独长者说:「你要继续前进,将可得到殊胜的利益,千万不要退回去!」天神那时就以韵语说道:
  「良马百匹,黄金百斤,骡车马车,各有百辆,种种奇珍重宝载在车上,宿生种了善根而得到这样的福报。如果有人怀着敬重之心,向着佛陀走一步,这一步的功德就远超过前述的福报之上了。所以长者你应当继续前进,千万不要退回去!」接着又再以韵语说道:
  「雪山稀有的大白象,以纯金打造的金网做装饰,庞大的身躯配着长大的象牙。如果用这样名贵的大象来布施给别人,这样还是远不及心向佛陀的福德。所以长者应当快点前进,将会得到大利益,不要退回去了。」接着又再以韵语说道:
  「一百个金菩闇国的女人,以种种妙宝、璎珞予以妆饰,把她们布施给别人,还是远不及向着佛陀前进一步的功德。所以长者应当快点前进,将会得到殊胜的利益,不要退回去了。」当时给孤独长者就问天神说:「贤者,您是什么人?」天神回答说:「我是摩头息健大摩那婆,是你以前的好朋友。我在尊者舍利弗、大目揵连那儿对三宝生起了信敬之心,由于这个功德,现在得以生为天神,负责掌管这城门一带。因此才告诉长者应当前进,千万不要退回去,前进得利益,不要退回去。」那时给孤独长者心里这么想着:佛陀出现在世间,这不是小事情。能够听到正法,这也不是小事情。所以天神劝我前进,前往谒见世尊。于是给孤独长者就顺着天身所放出的光明,一直走到寒林丘冢间。那时,世尊正巧走出房舍,在室外经行。给孤独长者远远就看到世尊,于是走到世尊面前,用世俗的礼节方式,恭敬地问候:「世尊您睡得还好吗?」世尊以韵语回答说:「净居于涅盘,因此常安乐,爱欲所不能染着,解脱之境不再有束缚。断绝一切希望,调伏炽燃的心火,内心得到寂静的止息,止息之下睡眠自然很安隐。」那时,世尊带着给孤独长者进入房舍之中,就座而坐,端身专注于心念。当时,世尊为他说法,予以开示教导,启发鼓励。世尊说世间诸法无常,应当力行布施、持戒等有利于生天的福德事业。又解说欲贪的染着,欲贪的过患,以及远离欲贪的福利。给孤独长者听闻正法,当下见法、得法、入法、解法,超越了疑惑,不必再藉助其它的信仰、度化,就直接进入了正法律,内心毫无畏惧犹豫。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整理衣服,敬礼佛陀,右膝着地,双手合掌禀告佛陀说:「世尊,我已经超越了世间的疑惑;善逝,我已经超越了一般世俗的信仰。我从今天起直到寿命终了,终生归依佛、归依法、归依比丘僧,做一个在家居士。请为我作鉴证!」这时,世尊才问给孤独长者:「你叫什么名字?」长者禀告佛陀:「名叫须达多。因为常常供给孤贫辛苦的人,大家都叫我给孤独。」世尊又问:「你住在那里?」长者禀告佛陀说:「世尊,我住在拘萨罗国境内的舍卫城里。但愿世尊能到舍卫城来,我当终生供养衣被、饮食、房舍、床卧、随病汤药。」佛陀问长者:「舍卫城有精舍吗?」长者禀告佛陀:「没有,世尊!」佛陀告诉长者:「你可在那里建立精舍,让比丘们往来时可以住宿。」长者禀告佛陀:「只要世尊肯到舍卫城来,我一定会建造精舍、僧房,让比丘们来往时可以住宿。」这时,世尊默然接受他的请求,那时长者知道世尊默然接受了他的请求,就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足而后离去。
  上述给孤独长者初见佛陀的故事,大约发生在公元前510年左右。给孤独长者后来命终生到兜率天上为天子,当他回到祇园来敬礼世尊时,仍为自己布施园林精舍和供养三宝的行为感到非常欢喜。这份欢喜如今仍然感动着我们的身心。
  公元1930年,英国巴利圣典协会就完成了巴利文「五部阿含」的英译工作,却一直等到1985年前后,大约经过了半世纪的时间,英国的在家居士们才备妥了园林精舍,迎请南传僧伽前往住止。
  回顾我国,早在公元435年左右,即已译出梵文杂阿含圣典,迄今却鲜有适合僧伽住止的园林精舍,如何能迎请圣僧前来住止?若无四双八士常住此地,又有何人能住持佛陀的正法律呢?深愿在家居士们共勉成为现代给孤独长者,或许在十年、二十年乃至五十年后,让我们的国人也能在台湾亲手供养世尊的圣弟子们。愿共同努力,愿常忆念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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