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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经典中的佛陀生平
2013-04-25 20:00:53   来源:   评论:0 点击:

"他确是一位阿罗汉、正自觉者、明行足、善逝者、世间解、无上调御者、人天之师、佛陀、薄伽梵。" 这部来自巴利经典的段落选集,对佛陀的生平做了粗略的描述。我希望读者阅读之后对于佛陀教导所涉及的范围以及与他不凡一生的整个轨迹,至少略得其概。
"他确是一位阿罗汉、正自觉者、明行足、善逝者、世间解、无上调御者、人天之师、佛陀、薄伽梵。"


菩萨

先知阿西陀拜访新生王子
先知阿西陀于日中禅境,看见了三十位喜庆的天神;
身著礼敬因陀罗的纯白,高举旗幡、纵声欢呼。

见天神如此喜气洋洋,行礼之后,他请问其因:
『众天神何以如此欢喜? 为何故旗幡挥舞摇曳?

即便与阿修罗那一战告捷,其时也未有过此番喧哗。
众天神何以如此欣喜,究竟是见到了何等奇迹? 

他们欢呼、他们歌唱,奏演器乐、起舞击掌。
我请问住在须弥山顶的各位,快为我解惑吧,亲爱的天神!』

『至尊之宝、无上菩萨,为著人间的福利、人间的安乐,
已降生于释迦的兰毗尼城: 这就是我们全体欢庆之因。

他是有情之最,人中之圣,是人中之公牛、人中之至尊,
在以先知为名的林中他将转起法轮,如征服众兽的强壮吼狮。』

阿西陀闻此速离天界,迳自前往净饭王宫。
落座后他问释迦族人: 『王子何在? 我也求一见。』

于是释迦人为先知展示王子,他如纯金一般熠熠生辉,
如巧匠于炉口锤炼成就,光华夺目、色泽完美。

见王子如火焰般闪射光华,皎洁如夜空平移的星群,
明亮如拨开秋云的太阳,先知阿西陀喜不自禁。

众天神在空中张起华盖,环饰千层、支辐无数,
金柄拂尘在上下飘动,持华盖拂尘者却隐而不现。

见男婴头悬白色华盖,如金饰展陈于红色羊毡,
这位名号暗光的虬发先知,满心喜悦、迎接王子。

大师他精通相术密语,热切接过释迦的公牛,
满怀自信大声宣说: 『这是两足类之尊,至高无上。』

接著想起自己不久于人世,他黯然神伤、低首垂泪。
见先知哭泣,释迦人便问:『王子必定无不祥之兆?』

见释迦人多忧先知便答:『我预见王子不受伤害;
我预见王子安然无患; 请放心,他绝非低微之辈。

这位王子将自触终极觉醒,他将自证无上清净,
慈悯众生,他将转起法轮,他的梵行之道将传遍四方。

然而我此生寿命无多,死亡将先于转法轮时,
无缘闻法于这位旷世尊者,正是我为何伤感痛惜。』
——Snp3.11(小部经集) 

年轻王子对优裕生活升起厌离 
        『我曾经过著优裕的生活,极度优裕、彻底优裕。我的父亲甚至在宫内造起莲池: 一座盛开著红莲、一座盛开著白莲、一座盛开著蓝莲,皆为我而造。非来自波罗那斯的檀香我不用。我的头巾来自波罗那斯,我的外衣、下衣与斗蓬也来自波罗那斯。白天黑夜,有人在我的上方举著白色华盖,保护我不著寒暑与尘露。 
        『我曾经拥有三座宫殿: 一座用于冷季、一座用于热季、一座用于雨季。雨季的四个月里,我住在雨宫,有歌舞伎人伴我娱乐,其中无一男子,我一次也不曾出宫。别家仆人、役工与家臣们吃豆汤与碎米,我父亲的仆人、役工与家臣们吃小麦、大米与肉。
        『尽管我拥有如此福佑、如此优裕,我想到:「未受教的凡夫,自己不免衰老、不能超越衰老,看见另一位老者,他惊骇、耻辱、厌恶,忘记自己也不免衰老、不能超越衰老。如果我——自己不免衰老、不能超越衰老——看见另一位老者,却惊骇、耻辱、厌恶,这对我是不合适的。」 我注意到这一点时,年轻人对于青春特有的的沉醉感[青壮骄],便彻底消失了。
        『尽管我拥有如此福佑、如此优裕,我想到:「未受教的凡夫,自己不免患病,不能超越疾病,看见另一位病者,他惊骇、耻辱、厌恶,忘记自己也不免患病、不能超越疾病。如果我——自己不免患病、不能超越疾病——看见另一位病者,却惊骇、耻辱、厌恶,这对我是不合适的。」 我注意到这一点时,无病者对于健康特有的沉醉感[无病骄],便彻底消失了。』
        『尽管我拥有如此福佑、如此优裕,我想到:「未受教的凡夫,自己不免死亡,不能超越死亡,看见另一位死者,他惊骇、耻辱、厌恶,忘记自己也不免死亡、不能超越死亡。如果我——自己不免死亡、不能超越死亡——看见另一位死者,却惊骇、耻辱、厌恶,这对我是不合适的。」 我注意到这一点时,生者对于生命特有的沉醉感[生命骄],便彻底消失了。』
——AN3.38(增支部) 

二十九岁的年轻王子出家
        『在我觉悟之前,在我还是未觉悟的菩萨时,我想到:「居家生活拥挤、是条多尘之道。出家生活开阔。在家梵行,不容易具足成就、具足清净、如磨光的珠贝。我何不剃除须发、身着袈裟,从在家到出家、成为沙门[行者,修道者]?」
——MN36(中部) 

他的静谧光辉与念住为路人瞩目
他出家之后,戒以身作恶,离以言作恶,净化生活。
此后佛陀他前往王舍城,托钵于摩羯陀国的山堡,妙相具足。

立于宫楼上的频毗沙罗国王看见了他,见他妙相具足便说:『你们看!
此人何等俊美、端庄、纯净! 前视一犁之距,举止何等完美!

垂目、念住,他不像出身低微者,这位比丘行往何处,快遣人探查。』
出遣的使者跟随其后:『这位比丘前往何处? 他居于何处?』

善修自制、意守根门,念住、警觉,他沿户行走,不久钵满。
于是他,这位圣人,乞食后离城,往槃多婆山,『那是他的住地。』

御使们见他走向住地,于是三位坐待,一位回禀国王。
『陛下,那位比丘在槃多婆山坳里,如虎、如公牛、如狮子般安坐。』
——Snp3.1(小部经集) 

一位国王问: 你为何出家
尊贵的刹帝利国王,闻使者之言,立即乘御辇,前往槃多婆山。
在车道尽头他下车步行,到达后坐下。坐下后交换友好的问候,接著说:

『你年轻、少壮,正值青春初期,拥有刹帝利的体魄与肤色。
大军前锋之中、象骑阵营之内,你必定辉煌夺目。

我为你提供财富: 享受它吧。
我欲知你的出身: 请告诉我。』

『在前方的喜马拉雅山麓,陛下,有一个繁荣富庶的国家。
居民称拘萨罗人,部落称太阳,我出身的氏族名为释迦。

我出家离开该氏族,非为追求感官欲乐。
以五欲为危险,以出离为安稳,精进修行: 那才是我心乐住之境。』
——Snp3.1(小部经集) 

佛陀很快超过了导师的成就
        『为著探索善巧之道、为著追求无上宁静,出家后,我去见阿罗罗-迦罗摩,到达后对他说: 「迦罗摩贤友,我愿于此法此律中修行。」
        『言毕,他对我答:「贤友,你可以留下。于此法,智者藉由亲证自知,不久即能进入、安住[等同]于导师的智识。」
        『我不久便学得此法之教义。仅于唇诵与复述层次,我可以讲知识之言、长老之言,我可以宣称我知我见——有他人也同样如此。
        『我想:「阿罗罗-迦罗摩非仅以信念宣称:『我藉由 亲证自知,进入、安住此法。』他确实住于知见此法(中译注:住有生活于、连续处于某状态之意)。」于是我去见他说:「你宣称已进入、安住之此法 ,是何等程度?」 言毕,他宣布说,是无所有处。 
        『我想:「不仅阿罗罗-迦罗摩有信念、精进、正念、定力、明辨。我,也有信念、精进、正念、定力、明辨。阿罗罗-迦罗摩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我何不也努力自证。」于是不久,我很快进入、安住该法。我去见他说,「阿罗罗贤友,你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是这等程度么?」 
        『「是的,贤友……」
        『「贤友,我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是这等程度。」 
        『「贤友,我们在梵行中有这样一位同伴,是我们的增益、是我们的大增益。那么说,我宣称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是你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而你宣称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是我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我了解的法正是你了解的法。你了解的法正是我了解的法。我达到的,你达到了; 你达到的,我达到了。来吧,让我们一起领导这个团体。」
        『如此,我的导师阿罗罗-迦罗摩,把我——他的学生——置于与他同等的地位,给予我崇高的敬意。但我想到:「此法不趋向厌离、无欲、止息、寂静、智识、觉醒,也不趋向解脱(涅槃),只会重生于无所有处。」 于是,对该法不满意,我离开了。 
        『为著探索善巧之道、为著追求无上宁静,我去找郁陀伽-罗摩弗,到达后对他说: 「郁陀伽贤友,我想于此法此律中修行。」
        『言毕,他对我答道:「贤友,你可以留下。于此法,智者藉由 亲证自知之后,不久即能进入、安住于导师的智识。
        『我不久便学得此法之教义。仅于唇诵与复述层次,我可以讲知识之言、长老之言,我可以宣称我知我见——有他人也同样如此。
        『我想:「罗摩非仅以信念宣称:『我藉由亲证自知,进入、安住此法。 』他确实住于知见此法。」于是我去见他说:「你宣称已进入、安住之此法 ,是何等程度?」 言毕,他宣布说,是非想非非想处。 
        『我想:「不仅罗摩有信念、精进、正念、定力、明辨。我,也有信念、精进、正念、定力、明辨。罗摩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 ,我何不也努力自证。」于是不久,我很快进入、安住该法。我去见他说,「郁陀伽贤友,你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是这等程度么?」 
        『「是的,贤友……」
        『「贤友,我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是这等程度。」
        『「贤友,我们在梵行中有这样一位同伴,是我们的增益、是我们的大增益。那么说,罗摩宣称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是你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而你宣称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是罗摩亲证自知后,进入、安住之法。他了解的法正是你了解的法。你了解的法正是他了解的法。他达到的,你达到了;你达到的,他达到了。来吧,贤友,来领导这个团体。」
        『如此,我的导师郁陀伽-罗摩弗,把我——他的学生——置于导师的地位,给予我崇高的敬意。但我想到:「此法不趋向厌离、无欲、止息、寂静、智识、觉醒,也不趋向解脱,只会重生于非想非非想处。」于是,对该法不满意,我离开了。 』
——MN36(中部) 

他在森林里修极端苦行 
        『我想:「我试修咬紧牙关、舌抵上颚,以觉知打压、强迫、征服心智。」于是,咬紧牙关、舌抵上颚,我以觉知打压、强迫、征服心智。如壮汉紧抓弱夫的头部、咽喉或肩部,打压、强迫、征服他,同样地,我以觉知打压、强迫、征服心智。如此修时,汗水自腋下涌出 。尽管在我内心,不倦的精进激起了、不乱的正念确立了,我的身体却因痛苦奋力而激荡、不得轻安。然而由此升起的痛感,并不侵住于心。
        『我想:「我试修止息禅定。 」于是,我停止口 、鼻的出入息。如此修时, 呼啸之风自耳涌出,如呼啸之风自铁匠风炉涌出……于是,我停止口、鼻、耳的出入息。如此修时,有强力当头劈下,如壮汉以利剑劈开我的头部……剧痛在头部升起,如壮汉勒紧硬皮头箍……有强力剖解我的腹部,如屠夫或其学徒剖解牛腹……身体灼痛剧烈,如两个壮汉抓著一个弱夫的手臂在炭堆上炙烤。尽管在我内心,不倦的精进激起了、不乱的正念确立了,我的身体却因痛苦奋力而激荡、不得轻安。然而由此升起的痛感,并不侵住于心。
        『有天神见到我时便说:「沙门乔达摩死了。」又有天神说:「他还未死,正在死去。」又有天神说:「他既死了、又不曾死,他是阿罗汉,因为阿罗汉正是这般活著。」
        『我想:「我试修绝一切食。」却有天神来对我说:「亲爱的尊者,请勿修绝一切食。你若绝食,我们会把天食[天界养料]注入你的毛孔,你会靠它们活下来。」我想:「我若宣称完全绝食,其时天神们却在把天食注入我的毛孔,我是在妄语。」于是我说:「停止, 」要他们退下。
        『我想:「我试修一次只食少量,一餐只食一掬——大豆汤、小豆汤、野豆汤、或豌豆汤。」于是我一次只食少量,一餐只食一掬——大豆汤、小豆汤、野豆汤、或豌豆汤。我的身体极度憔悴。四肢如藤茎竹节,只因进食过少。背如驼蹄……椎骨突起如珠串……肋骨毕现,如朽仓毕现之椽木……眼神暗淡、眼窝深陷,如深井之水,微有其光……头皮皱缩,如青苦瓜受热风之皱缩……前腹紧贴后背,手摩腹部,触及脊背; 手摩脊背,则触及腹皮……排尿排便时,我前扑倒地……我手摩肢体时,体毛因根部腐蚀,随之脱落,只因进食过少。 
        『有人见到我时便说:「沙门乔达摩是黑人。」又有人说:「沙门乔达摩不是黑人,是褐色人。」又有人说:「沙门乔达摩非黑非褐,是金黄色人。 」我过去肤色清净皎洁,如今衰褪至此,只因进食过少。」
        『我想:「凡过往僧侣沙门苦修之剧痛、窒痛、锥痛,这已是极点,无有过之。凡未来僧侣沙门苦修之剧痛、窒痛、锥痛,这已是极点,将无过之。然而,以如此紧窒苦行,我仍不曾超越凡夫、修得圣者知见。可有另一条觉悟之路?」』
——MN36(中部) 

正视怖畏惊骇
        『我曾居住于园中祠堂、林间神龛、树下灵祠等令人怖畏发指之地。居住期间,或有野兽近前,或有鸟折弃树枝,或有风吹落叶瑟瑟作声,其时我想:「可是那怖畏惊骇迫来了?」接著又想:「我何以一迳等候怖畏? 我何不制服那怖畏惊骇,无论来者为何?」于是,在我经行时,怖畏惊骇迫来,我不站不坐不卧,继续经行,直到制服那怖畏惊骇。在我站立时,怖畏惊骇迫来,我不行不坐不卧,继续站立,直到制服那怖畏惊骇。在我端坐时,怖畏惊骇迫来,我不卧不站不坐,继续端坐,直到制服那怖畏惊骇。在我横卧时, 怖畏惊骇迫来,我不坐不卧不行,继续横卧,直到制服那怖畏惊骇。』
——MN4(中部) 

 
摩罗来访
        『比丘们,摩罗不休不止地在你们身边盘旋,[想著]「或许我可以藉眼获得机会……或许我可以藉耳……鼻……舌……身获得机会。也许我可以藉识获得机会。」因此,比丘们,你们当善守根门[感官门户]。』
——SN35.199(相应部) 

我在尼连禅河边,决意精勤,为成就解脱之安稳,勤修禅那。

纳摩支[1]前来,道以同情: 『你灰败枯藁,死期将近;
死亡已取走千分,你命悬一分。活下去吧,活著你可以善修福德。
梵行、火供将有多少福德,你何须如此一意精进?
精进之道难行、难为又难持。』 口说此偈,摩罗立于佛陀身前。

对摩罗此言,薄伽梵作答:『无慎之辈,邪恶者,无论你来此何意:
我不需要哪怕丝毫福德,摩罗只配与求福德者交谈。
我有的是信念、刻苦、持恒、明辨,决意至此,你为何劝我活著?
此风能把河流烤干,我决意时,血焉能不 干? 
胆汁、粘液随血 干涸,肌肉消损,心愈清明,念、慧、定愈坚强。
住此证得终极之受[2],于感官之乐心无欲求。看吧: 他清净如此!
感官之欲是你的先头军,第二支军为不满,第三军为饥渴,第四军称作贪求,
第五军名为昏睡,第六军为畏惧,第七军称作迟疑,你的第八军是虚伪与顽固。
以不当手段获取利益、供养、名声、地位,褒扬自我,贬低他人。
那就是你的军队,纳摩支,是你这黑暗者的强兵。懦夫抵挡不了你,胜者将得到至乐。
我是携孟加草之辈么[3]? 我唾弃性命,宁可战死,决不败中苟活。
有僧侣沙门覆没于此处,他们不了解善修者之道。
旌旗浩荡,摩罗率兵乘骑而来,我挺身迎战,愿他们不能动撼我的阵地。
天神征服不了你的军队,我会以明辨摧毁它,如以石击毁未焙的泥罐。

我决心已定,念住已立,我将游方各 国,教诲弟子,
听从我的教导,他们审慎、坚定,无视你的希冀,将到达无忧之境。』

摩罗满怀悲哀,琵琶自胁下跌落,这个垂头丧气的生灵,就地消失不见。
——Snp3.2(小部经集)
原注:
[1]纳摩支为摩罗别号。
[2]指禅那最高之舍境。
[3]孟加草,在古印度等同于白旗。一位自估有可能败降的武士,通常携孟加草参战。战败时口衔该草卧地示降。佛陀在此表明他非是携孟加草参战之辈,他宁死不降。

他放弃苦行 

        『我想道:「记得有一次,我父亲释迦正行公事,我坐于凉爽的阎浮树荫下,接著——远离感官之欲、远离不善巧心态——我进入、安住于初禅: 由远离而生起了喜与乐、伴随著寻想与评量。那可是觉悟之道?」随著该忆念,我意识到:「那是觉悟之道。」我想:「我为何畏惧无关乎感官之欲、无关乎非善巧素质的那种喜乐?」 我想:「我不再畏惧无关乎感官之欲、无关乎非善巧素质的那种喜乐,不过身体如此极度憔悴,是不易达到那种喜乐的。我何不 进摄些实食——米饭与粥汤。于是我进摄实食——米饭与粥汤。有五比丘一向事奉我,想著:「我们的沙门乔达摩若证得某个高等境界,会传与我们。」然而,当他们见我进摄实食——米饭与粥汤时,便厌恶地离我而去,心想:「沙门乔达摩生活奢侈。他舍弃精进,退堕于奢溢。」
        『于是,在进摄实食、恢复体力之后——远离感官之欲、远离不善巧心态——我进入、安住于初禅: 由远离而生起喜与乐、伴随著寻想与评量。然而如此升起的愉悦感并不侵住于心。随著寻想与评估的平息,我进入、安住于第二禅那; 由沉静而生起喜与乐,随著寻想与评量的消退、觉知汇合起来——有了内在确定。然而如此升起的愉悦感并不侵住于心。随著喜的消退,我继续处于舍离状态,念住、警觉,身体敏感于乐。我进入、安住于第三禅那,对此圣者们宣告:「舍离、念住,他有了愉快的居处。」然而如此升起的愉悦感并不侵住于心。随著乐与痛的离弃——如先前喜与忧的消退一般——我进入、安住于第四禅那: 舍离(平等无偏)与念住达到纯净,既无乐、又无痛。然而如此升起的愉悦感并不侵住于心。』
——MN36(中部) 



觉醒

他找到中道
        『比丘们,有此两极端,隐者[出家者]不可耽于其中——哪两极? 于感官对象, 追求感官之乐:是低级、粗鄙、庸俗、非圣、无益的; 追求自虐: 是痛苦、非圣、无益的。比丘们,避此两极端,如来实现的中道,引生见、引生知,趋向宁静、直觉智、自觉醒、涅槃[解脱]。
[八圣道]
        『比丘们,如来实现的中道——引生见、引生知,趋向宁静、直觉智、自觉醒、涅槃者——是什么?正是 此八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比丘们,此为如来实现的中道——引生见、引生知,趋向宁静、直觉智、自觉醒、涅槃。』
——SN56.11(相应部) 

他洞悉三智
        『当心这般入定、纯净、明亮、无瑕、无染、柔韧、可塑、稳定、不动摇时,我将它朝向宿世智。回顾我过去多少次的生命: 一生、二生……五生、十生……五十、一百、一千、十万、多少劫宇宙收缩、多少劫宇宙扩张、多少劫宇宙收缩与扩张:「在其处我有如此名字、如此族姓、如此容貌。我的食物为这般、我的乐痛经历为这般、我的命终为这般。从该境界死去后,我重生于彼处。在彼处,我也有如此名字、如此族姓、如此容貌。我的食物为这般、我的乐痛经历为这般、我的命终为这般。从该境界死去后,我重生在此处。」 如此,我回忆著宿世的形式与细节。 
        『这是那一夜初更里我证得的初智。对一位审慎、精勤、决意者,无明摧毁、智识升起; 黑暗摧毁、光明升起。然而如此升起的愉悦感并不侵住于心。
        『当心这般入定、纯净、明亮、无瑕、无染、柔韧、可塑、稳定、不动摇时,我将它朝向有情的生 死智。我以清净、超人的天眼,察看有情的死亡与重生,明辨他们如何各随其业,有尊卑、美丑、福祸:「这些有情——拥有身、语、意的恶业,辱骂圣者,持妄见、在妄见影响下行动(造业]——身坏命终时,现于恶趣、恶界、低等域界、地狱。然而,这些有情——拥有身、语、意的善业,不曾辱骂圣者,持正见,行动受正见影响——身坏命终时,现于善趣、天界。」 如此,我以清净、超人的天眼,察看有情的死亡与重生,明辨他们如何各随其业,有尊卑、美丑、福祸。
        『这是那一夜中更里我证得的第二智。对一位审慎、精勤、决意者,无明摧毁、智识升起; 黑暗摧毁、光明升起。然而如此升起的愉悦感并不侵住于心。
        『当心这般入定、纯净、明亮、无瑕、无染、柔韧、可塑、稳定、不动摇时,我将它朝向漏尽智。我如实分辨:「此为苦……此为苦因……此为苦的止息……此为苦的止息之道……此为漏……此为漏因……此为漏的止息……此为漏尽之道。」如此知、如此见,我的心即从感官欲漏中解脱、从有生之漏中解脱、从无明之漏中解脱。随著解脱,有此智:「解脱了。」我有明辨:「生已终止,梵行已成,不再有为于世。」
        『这是那一夜后更里我证得的第三智。对一位审慎、精勤、决意者,无明摧毁、智识升起; 黑暗摧毁、光明升起。然而如此升起的愉悦感并不侵住于心。』
——MN36(中部) 

无上觉醒
无上觉醒
为追求筑房者,
我游荡于多少轮重生,
无奖偿、无休止,
重生苦、一次次。

筑房者,你已被看穿!
你再也不能筑房。
你的房橼被毁、栋梁被摧,
心已证无为、终结渴求。
中译注: 据论藏,此偈之中,房指轮回中的个体; 筑房者指渴求; 房椽指贪; 栋梁指无明。
——Dhp153-4 (法句经) 

他成为如来 
        『如来对世间已彻底觉悟。如来已脱离世间。如来对世间之起源已彻底觉悟。如来对世间之止息已彻底觉悟。如来已实现了世间的止息。如来对世间的止息之道已彻底觉悟。如来已长养了世间的止息之道。』
        『凡此世间一切——与其天神、摩罗、梵天、世代的沙门、婆罗门、王子、平民——如来已见、已闻、已感受、已认知、已达到、已证得、已用心思索、对之彻底觉悟。因此,他被称为如来。』
        『从如来 (Tathagata)彻底觉醒、达到正自觉醒之夜起,直到他彻底涅槃(解脱)、达到无余般涅槃那夜为止,凡如来所言、所论、所释,皆如是 (tatha)无它[真实无偏]。因此,他被称为如来。』
        『如来是行如 (tathaa)其所言教者,是言教如其所行者。因此,他被称为如来。』
        『在此世间——有其天神、摩罗、梵天、世代的沙门、婆罗门、王子、平民——如来乃是不可征服的征服者、见一切者、大神通力者。因此,他被称为如来。』
——Iti112(如是语) 



觉醒之后

佛陀探索因果缘起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新近自证觉醒,住于优楼毗罗村尼连禅河边的菩提树荫下; 他在菩提树荫下连坐七日,感受著解脱的喜乐。七日末出该定境,在后夜里,密切专注正序与倒序的缘起过程,即:
        有此,则有彼,
        从此的升起,来彼的升起。
        无此,则无彼,
        从此的止息,来彼的止息。
        换言之:
        缘[以为先决条件]无明, 来造作[行]。缘造作,来意识。缘意识,来名色。缘名色,来六处六种感官媒介]。缘六处,来接触。缘接触,来感受。缘感受,来渴求。缘渴求,来执取/维持。缘执取/维持,来有。缘有,来生。缘生,则老,病,死,忧、哀、痛、悲、惨来运作。若大一堆苦迫缘此而起。
        接下来,从该无明不留余迹的消退、止息,来造作的止息。缘造作的止息,来意识的止息。缘意识的止息,来名色的止息。缘名色的止息,来六种感官媒介的止息。缘六种感官媒介的止息,来接触的止息。缘接触的止息,来感受的止息。缘感受的止息,来渴求的止息。缘渴求的止息,来执取/维持的止息。缘执取/维持的止息,来生的止息。缘生的止息,来老、死、忧、哀、痛、悲、惨的全部止息。若大一堆苦迫缘此止息。
        接著,意识到那件事的重要性,薄伽梵当时大声道:
        『婆罗门精勤、专注——
        诸现象[诸法]对他清晰起来。
        他屹立著,使摩罗之军改道而行,
        如太阳照亮天空。』
——Ud1.3(自说经) 

他想: 我应敬谁为师?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新近自证觉醒,住于优楼毗罗村尼连禅河边羊倌的榕树脚下。在他独自隐居时,觉知中升起此念: 『人若无所崇敬、依止,则会有苦。那么有哪位僧侣、沙门,我可以依止、崇敬、尊敬他?』
        接著,他想到: 『我若依止另一位僧侣、沙门,崇敬、尊敬他,将是为著完善一个尚未完善的戒德蕴。然而,在这个有天神、摩罗、梵天、世代的沙门、婆罗门、王族、平民的世间,我见不到另一位僧侣、沙门,比我更有具足的戒德,使我得以依止、崇敬、尊敬他。
        『我若依止另一位僧侣、沙门,崇敬、尊敬他,将是为著完善一个尚未完善的定力蕴……
        『我若依止另一位僧侣、沙门,崇敬、尊敬他,将是为著完善一个尚未完善的明辨蕴……
        『我若依止另一位僧侣、沙门,崇敬、尊敬他,将是为著完善一个尚未完善的解脱蕴……
        『我若依止另一位僧侣、沙门,崇敬、尊敬他,将是为著完善一个尚未完善的解脱知见蕴。然而,在这个有天神、摩罗、梵天、世代的沙门、婆罗门、王族、平民的世间,我见不到另一位僧侣、沙门,比我更有具足的解脱知见,使我得以依止、崇敬、尊敬他。
        『我何不依止我完全觉悟的此法,崇敬、尊敬它?』
        此时,梵天沙巷婆提[娑婆世界主梵天]以自己的觉知,识得薄伽梵觉知中的此念——如壮汉伸臂、曲臂一般——消失于梵天界,出现在薄伽梵面前。他整理上衣袒露一肩、合掌于心前向薄伽梵施礼,对他说:『正是如此,薄伽梵! 正是如此,善逝者! 过去那些阿罗汉、正自觉醒者——他们也正是依止此法本身,崇敬、尊敬它。未来那些阿罗汉、正自觉醒者——他们也将依止此法本身,崇敬、尊敬它。请薄伽梵,当世的阿罗汉、正自觉醒者,依止此法本身,崇敬、尊敬它吧。』
——SN6.2(相应部) 

他想: 我是否傳法?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新近自证觉醒,住于优楼毗罗村尼连禅河边羊倌的榕树脚下。在他独自隐居时,觉知中升起此念:『我所证此法,深刻、不易见、不易实现、宁静、精细、不依赖猜测、微妙、由智者亲证。然而,这一代[有情]耽乐于执取、兴奋于执取、享受执取。对耽乐于执取、兴奋于执取、享受执取的一代来说,见这等真相——即: 此/彼之因果与缘起——则难矣。见这等境界——即: 对一切造作的消解、一切集取的放弃、渴求的终结; 无欲、止息; 解脱——也难矣。我若传授此法,若他人不能领悟,将于我疲惫、于我困扰。』
        其时,薄伽梵想到这段以往未言、未闻的偈句:
        『以我自证之艰难,传法莫如放弃。
        为嗔怒、欲望制服者,此法殊难证悟。

        『奥妙、精微、难见、深刻、逆潮流而行,
        耽于欲望、蔽于黑暗者,此法不可得见。』

        随著薄伽梵如此思维,其心倾向安住自在,无意传法。
        此时,梵天沙巷婆提以自己的觉知,识得薄伽梵觉知中的此念,想道:『世界即将沦丧! 世界即将毁灭! 如来、阿罗汉、正自觉醒者的心倾向安住自在,无意传法!』于是——如壮汉伸臂、曲臂一般——梵天沙巷婆提从梵天界消失,出现在薄伽梵面前。他整理上衣袒露一肩、合掌于心前,向薄伽梵施礼,对他说:『世尊,请薄伽梵传法! 请善逝者传法! 有情之中,有眼内仅存些许尘垢 者,因未闻法,正在衰退。会有能解法义者。』
        …… 理解了梵天的恳请,出于对有情的慈悲,薄伽梵于是以觉者之眼观世间。如此观时,他看见了有情之中那些眼内仅存些许尘垢者与眼中多有尘垢者、根器敏锐者与根器迟钝者、素养良好者与素养败坏者、易教者与难教者,他们当中有的懂得另一世间的耻辱与危险。正如池中的蓝莲、红莲、白莲,有的莲——生长于水中——不出水面,浸于水中繁茂; 有的则出立于水,不为水沾染——同样地,薄伽梵以觉者之眼观世间。如此观时,他看见了有情之中那些眼内仅存些许尘垢者与眼中多有尘垢者、根器敏锐者与根器迟钝者、素养良好者与素养败坏者、易教者与难教者,他们当中有的懂得另一世间的耻辱与危险。
        …… 梵天沙巷婆提心想:『薄伽梵已允传法,』于是对薄伽梵顶礼、右绕后,就地消失。
——SN6.1(相应部) 

他想: 我先傳法予谁? 
        『我想:「我应先向谁传法? 谁将迅速领悟此法?」接著我想到:「这阿罗罗-迦罗摩有智慧、优异、聪颖。长久以来他的眼内仅有些许尘垢。我何不先向他传法? 他将迅速领悟此法。」其时,有天神来对我说:「世尊,阿罗罗-迦罗摩七日前死矣。 」我内心升起知见:「阿罗罗-迦摩罗七日前已死。」我想:「阿罗罗-迦罗摩损失甚巨。他若听闻此法,本可迅速领悟。」
        『我想:「我应先向谁传法? 谁将迅速领悟此法?」 接著我想到:「这郁陀伽-罗摩弗有智慧、优异、聪颖。长久以来他的眼内仅有些许尘垢。我何不先向他传法? 他将迅速领悟此法。」其时,有天神来对我说:「世尊,郁陀伽-罗摩弗昨夜死矣。」我内心升起知见:「郁陀伽-罗摩弗昨夜已死。 」我想:「郁陀伽-罗摩弗损失甚巨。他若听闻此法,本可迅速领悟。』
        『我想:「我应先向谁传法? 谁将迅速领悟此法?」 接著我想到:「在我精进苦修之时,那五比丘曾事奉于我、饶益于我。我何不先向他们传法?」接著我想:「那五比丘今居何处?」我以清净、超人的天眼,看见他们住于波罗那斯仙人坠的鹿野苑。
        『于是,在优楼毗罗住够后,我出发游方,渐次往波罗那斯行去。顺命派的郁婆迦在伽耶与觉醒地之间的路上看见我,看见时,他对我说:「贤友,你诸根清澈、肤色皎洁。你从谁出家? 你以谁为师? 你乐住于谁的法?」
        『言毕,我对顺命派的郁婆迦答以此偈:

        「我已战胜一切,觉知一切,
        我不著一切染,舍弃一切,
        我已灭尽渴求,证得彻底解脱: 
        正自觉醒后,我该称谁为师?
        我无师尊,无类可寻;
        人天世界,无有匹敌。
        因为我是阿罗汉,是无上导师,
        我自证觉醒,清凉、解脱。
        我将前往喀西城,转起法轮,
        我将在趋向盲目的世间,击起不死之鼓。」
        
        「贤友,据你所言,你必定是位无上胜者。」
        
        「所谓胜者乃是如我一般,证得心漏之终结者。
        我已制服了邪恶素质,因此郁婆迦,我是胜者。」』
        
        『言毕,郁婆迦说:「贤友,但愿如此。」』——他摇摇头,走上旁道,离去了。
        『接著,我渐次游方,到达波罗那斯仙人坠的鹿野苑,来到五比丘居住地。他们看见我从远处走来,看见后,相互约定说:「贤友们,沙门乔达摩来了: 他生活奢侈、舍弃精进、退堕于奢溢。他不值得顶礼、站立迎接、或接其衣钵。不过仍可敷座,他若愿意,可以坐下。」然而,我走近时,他们不能够自守其约。一位起立恭迎、接过我的衣钵; 一位敷座; 另一位备洗足水。然而他们直呼我名,并称我为「友」。
        『于是我对他们说:「勿对如来直呼其名,或称其为「友 」。贤友们,如来是阿罗汉、正自觉醒者。贤友们,注意听: 我已证得不死之法。我将为你们传法,我将为你们说法。遵教修行,你们不久即会达到、安住于梵行生活的殊胜目标——族姓子[善男子]为此离俗正当出家——即时即地自知亲证。』
        『言毕,五比丘答:「以那等修持、那等举止、那等苦行,你未曾证得任何超人境界、任何堪称圣者的殊胜知见。那么你如今——生活奢侈、舍弃精进、退堕于奢溢——又如何能证得任何超人境界、任何堪称圣者的殊胜知见?」
        『言毕,我对他们答道:「比丘们,如来并未生活奢侈、并未舍弃精进、并未退堕于奢溢。贤友们,注意听: 我已证得不死之法。我将为你们传法,我将为你们说法。遵教修行,你们不久即会达到、安住于梵行生活的殊胜目标——族姓子为此离俗正当出家——即时即地自知亲证。』
        『第二次……第三次,五比丘对我说:「以那等修持、那等举止、那等苦行,你未曾证得任何超人境界、任何堪称圣者的殊胜知见。那么你如今——生活奢侈、舍弃精进、退堕于奢溢——又如何能证得任何超人境界、任何堪称圣者的殊胜知见?」
        『言毕,我对五比丘答道:「你们记得我过去可曾以此种方式说话?」』
        『尊者,未曾。』
        『比丘们,如来并未生活奢侈、并未舍弃精进、并未退堕于奢溢。贤友们,注意听: 我已证得不死之法。我将为你们传法,我将为你们说法。遵教修行,你们不久即会达到、安住于梵行生活的殊胜目标——族姓子为此离俗正当出家——即时即地自知亲证。』
        『如此我说服了他们。』
——MN26(中部) 



转法轮


佛陀的初次说法:对五名苦行沙门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住波罗那斯仙人坠的鹿野苑。在那里,薄伽梵对五众比丘说:
        『比丘们,有此两极端,隐者[出家者]不可耽于其中——哪两极? 于感官对象, 追求感官之乐:是低级、粗鄙、庸俗、非圣、无益的; 追求自虐: 是痛苦、非圣、无益的。比丘们,避此两极端,如来实现的中道,引生见、引生知,趋向宁静、直觉智、自觉醒、涅槃[解脱]。
[八圣道]
        『比丘们,如来实现的中道——引生见、引生知,趋向宁静、直觉智、自觉醒、涅槃者——是 什么?正是 此八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比丘们,此为如来实现的中道——引生见、引生知,趋向宁静、直觉智、自觉醒、涅槃。
[四圣谛] 
        『比丘们,此为苦圣谛:生苦、老苦、死苦;忧、哀、痛、悲、惨苦;与 不爱者共处苦、与爱者离别苦、所求不得苦:简言之,五取蕴苦。
        『比丘们, 此为苦因圣谛:[苦因是:]造作再生的渴求——带著贪与喜、于处处耽享——正是: 对感官之欲的渴求、对有生的渴求、对无生的渴求。
        『比丘们,此为苦止息之圣谛:对该渴求的无余离贪、止息、舍离、弃绝、解脱、放开。比丘们,这是苦 止息之圣谛:对该渴求不留余迹的消退、止息、出离、放弃、解脱、放下。
        『比丘们,这是灭苦之道圣谛:正是这八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
[对于四圣谛的责任] 
        『我对前所未闻之法,起视眼、升起洞见、升起明辨、升起知识、升起光明[眼生智生慧生明生光生]:「此为苦圣谛」……「此苦圣谛需深解」……「此苦圣谛已深解」。
        『我对前所未闻之法,起视眼、升起洞见、升起明辨、升起知识、升起光明:「此为苦因圣谛」……「此苦因圣谛需断弃」……「此苦因圣谛已断弃」。
        『我对前所未闻之法,起视眼、升起洞见、升起明辨、升起知识、升起光明:「此为苦的止息圣谛」……「此苦的止息圣谛需直证」……「此苦的止息圣谛已直证」。
        『我对前所未闻之法,起视眼、升起洞见、升起明辨、升起知识、升起光明:「此为苦的止息之道圣谛」……「此苦的止息之道圣谛需直证」……「此苦的止息之道圣谛已直证」。
[十二辐法轮]
        『比丘们,只要我对此四圣谛之三 转十二相的如实知见尚不纯净,比丘们,我未在有天神摩罗梵天、 沙门婆罗门、贵族平民的宇宙间宣称己直觉此无上正自觉醒。然而,一旦我对此四圣谛之三 转十二相的如实知见真正纯净,比丘们,我即在有天神摩罗梵天、 沙门婆罗门、贵族平民的宇宙间宣称己直觉此无上正自觉醒。我内心升起此知见: 「我的解脱不可动摇。此为最后一生。今不再有生。」 』
[圣僧伽的诞生]
        此为薄伽梵所说。五众比丘对薄伽梵之说随喜、心悦。 在此解说期间,尊者乔陈如升起了无尘、无 垢的法眼:“凡有 缘起者,皆趋止息。”[凡缘起之法,皆为止息之法]
[法轮转起]
        薄伽梵转法轮之际,地神们大呼: 『 在波罗那斯仙人坠的鹿野苑,薄伽梵转起无上法轮,沙门婆罗门、天神摩罗梵天、宇宙中任何者,皆不能阻止。』 闻地神之呼声,四大王天们大呼……三十三天的天神……夜摩天的天神……兜率天的天神……化乐天的天神……他化自在天的天神……梵众天们大呼:『 在波罗那斯仙人坠的的鹿野苑,薄伽梵转起无上法轮,沙门婆罗门、 天神魔罗梵天、宇宙中任何者,皆不能阻止。』 
        于是,那时刻、那瞬间,呼声直达梵天界。此十千宇宙在抖动、颤动、震动,一道大无量光出现在宇宙间,胜于天神的灿烂。
        其时,薄伽梵大声道: “乔陈如真悟了? 乔陈如真悟了。” 故此,尊者乔陈如得名: 阿念-乔陈如[觉悟的乔陈如]。
——SN56.11(相应部) 

第二次说法(关于非我相): 此后世上有了六位阿罗汉 ……
        『因此,比丘们,一切色身[色],无论属于过去、未来、当下; 内在、外在; 粗糙、细微; 平凡、崇高; 远、近: 必须以正确的明辨[正慧]把每一个色身如实看成:「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自己。这不是我的存在特点[定义我的特征]。」
        『一切感受[受]……
        『一切辨识[想]……
        『一切造作[行]……
        『一切意识[识],无论属于过去、未来、当下; 内在、外在; 粗糙、细微; 平凡、崇高; 远、近: 必须以正确的明辨把每一种意识如实看成: 「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自己。这不是我的存在特点。」
        『如此看待时,圣者的多闻弟子便疏离[厌离,不再热衷于]色身 、疏离感受、疏离辨识、疏离造作、疏离意识。疏离了,他达到无欲。藉著无欲,他彻底解脱。随著彻底解脱,有智识:「彻底解脱了。」他辨知:「生已终止。梵行已圆满。任务已完成。不再有为于世[在世间不再余有可修之内容,不后受有]。」』
        那就是薄伽梵所说。比丘们对他的话随喜、心悦。并且在这段讲解进行期间,五位比丘的心智,亦由不再执取[不再维持],彻底解脱于漏。
——SN22.59(相应部) 

阿罗汉与佛陀的区别何在 ? 
        [佛陀:]『那么,一位正自觉醒者与一位明辨解脱[慧解脱]的比丘之间,有何等不同、何等差异、何等区别?』
        [一群比丘:]『世尊,对我们来说,所受的教导以薄伽梵为其根源、为其指南、为其仲裁。善哉薄伽梵若能亲自解说。听闻薄伽梵之言,比丘们将会牢记。』
        『既如此,比丘们,注意听,我来解说。』
        比丘们答:『世尊,请说。』
        薄伽梵说:『是如来——阿罗汉、正自觉醒者——造就以往未造就之道、开辟以往未开辟之道、指明以往未指明之道。他懂得这条道、精通这条道、擅长这条道。他的弟子们,如今随著他沿这条道而行,便拥有了这条道。』
        『一位正自觉醒者与一位明辨解脱的比丘之间,正是有这等不同、这等差异、这等区别。』
——SN22.58(相应部) 



四十五年的教化


他的教导一贯实用 ,包括了基本的礼仪……
        『一位比丘如何才算通晓聚会?有此情形,一位比丘了解聚会: 
「这是贵族武士的聚会;这是僧侣的聚会;这是家主的聚会;这是沙门的聚会;在这里,他应该这般对待他们、这般站、这般坐、这般发言、这般静默。」他若是不了解聚会——「这是贵族武士的聚会;这是僧侣的聚会;这是家主的聚会;这是沙门的聚会;在这里,他应该这般对待他们、这般站、这般坐、这般发言、这般静默。」——就不能说他通晓聚会。正因为他的确了解聚会——「这是贵族武士的聚会;这是僧侣的聚会;这是家主的聚会;这是沙门的聚会;在这里,他应该这般对待他们、这般站、这般坐、这般发言、这般静默。」——才能说他通晓聚会。这才是一位通晓法、通晓法义、通晓自己、通晓节制、通晓时间、通晓聚会的人。
——AN7.64(增支部) 

……如何对待父母
奉养父母、
照顾妻儿、
行事周全: 
这是至高的吉祥。
——Snp2.4(小部经集) 

母亲与父亲对全家有慈悲心,
堪称梵天、第一位导师,
值得子女赠送礼物。

因此智者应当礼敬他们,
以饮食、衣物、卧具供养他们,
为他们涂膏、沐浴、洗足。

智者如此奉养父母,
即刻与来世受到褒扬,
死后在天界有喜乐。
——Iti4(如是语) 

……讲授布施的价值 
        『何为布施的宝藏? 有此情形,一位圣者的弟子,觉知已洗清了悭吝之染,居于家中、慷慨、广施、乐于宽宏大度、回应所求、乐于供养钵食。此谓布施的宝藏。』
——AN7.6 (增支部) 

……讲授戒德的价值 
        『何为戒德的宝藏? 有此情形,一位圣者的弟子,戒杀生、戒偷盗、戒不当性事、戒谎言、戒趋向失慎的醉品。比丘们,此谓戒德的的宝藏。』
——AN7.6 (增支部) 

……道德操行的果报 
        随著心意端正、言语端正、身业端正,
        此地一位多闻者、行福德者,
        此生如此短暂,
        身坏命终时有明辨,往天界重生。
——Iti3(如是语) 

……一切感官欲乐,甚至天界之乐的过患 
        『有此情形,某人自己不离衰老,意识到不离衰老的过患,去寻求那远离轭制、不老、无上的安稳——涅槃[解脱]。他自己不离疾病,意识到不离疾病的过患,去寻求那远离轭制、无病、无上的安稳——涅槃。他自己不离死亡,意识到不离死亡的过患,去寻求那远离轭制、不死、无上的安稳——涅槃。他自己不离杂染,意识到不离杂染的过患,去寻求那远离轭制、无染、无上的安稳——涅槃。
——AN4.252(增支部) 

……出离的价值
        『看见了感官之乐的过患后,我探索该主题; 在理解了出离的果报后,我使自己熟悉它。我的心急于出离,视出离为宁静,趋向自信、稳步、坚定。接下来,远离感官之欲、远离不善巧的心态,我进入、安住于第一禪那: 从远离中升起了喜与乐,伴随著寻想与评量。』
——AN9.41(增支部) 

……四圣谛
        『比丘们,是因为未曾证悟、未曾洞见四圣谛,我与你们,才经历著、进行著这个漫长的生死轮回。 哪四谛? 是 dukkha 圣谛dukkha 之因圣谛、 dukkha 的止息圣谛dukkha的止息之道圣谛。但是比丘们,如今这些圣谛已经证悟、彻悟,对存在的渴求斩断了、重新缘起之因摧毁了、不再有新的缘起。』
——DN16 (长部) 

……简言之,佛陀教导了通往涅槃——真正而持久之乐的道路 
        『有那么一个维度,其中既无地、亦无水 、无火、无风; 既无空无边处、亦无识无边处、无无所有处、无非想非非想处; 既无此世、也无来世、无日、无月。我说有,有不来、不去、不住; 不生、不灭; 无立足点、无基地、无维持[指心智客体]。这,正是苦的终结。』
——Ud8.1( 自说经)

        『无论过去、现在,我讲的只是,苦[dukkha]与苦的止息。』
——SN22.86(相应部) 


佛陀举世无双
        他坐下后,[卫兵目犍连]对尊者阿难说:『阿难大师,是否有一位比丘,拥有阿罗汉、正自觉醒者乔达摩大师的所有一切素质?』
        『不,婆罗门,没有任何比丘, 拥有阿罗汉、正自觉醒者乔达摩大师的所有一切素质。因为薄伽梵乃是造就未 造就之道者、开辟未开辟之道者、解说未解说之道者,是懂得这条道者、精通这条道者、擅长这条道者。他的弟子们,如今随著他沿这条道而行,便拥有了这条道。』  
——MN108(中部) 

……他的声名傳播开来 
        『听说有一位名为乔达摩的比丘,从释迦族出家的释迦之子,带领一大群比丘僧团,在拘萨罗国游方,到萨罗来了。关于乔达摩大师,流传著这样的好名声。「他确是一位阿罗汉、正自觉者、明行足、善逝者、世间解、无上调御者、人天之师、佛、薄伽梵。他亲证了法,之后在这个有 天神、魔罗、梵天、沙门僧侣与王者平民的世界上宣讲; 他解说的法义,始善、中善、后善; 他讲述的梵行,在细节与要义上,圆满具足、清净非凡。去见这样的阿罗汉是件善事。」』
——MN41(中部) 


他四处游方 ,向来自各个种姓阶级、各个社会阶层的人们说法 
        『我记得曾前往几百次刹帝利聚会……几百次婆罗门聚会……几百次家主聚会……几百次沙门聚会……』
——MN41 (中部) 

        一时薄伽梵住在舍卫城附近的祇树给孤独精舍。其时,如法优婆塞率五百优婆塞往诣薄伽梵。近前后顶礼,坐于一边。坐下后,如法优婆塞对薄伽梵说道……
——Snp2.14(小部经集) 

……包括居士
        拘利扬人长胫[原注:又名虎爪]往诣薄伽梵,到达时顶礼,坐于一边。坐下后对薄伽梵说:『我们身为居家人,享受感官之乐、生活于成群的妻儿之间、享用喀西布料与檀香、饰以花环香水油膏、受用金银。愿薄伽梵对我们这些人传法,使我们的此生有幸福与安宁,使我们的来世有幸福与安宁。』
        [薄伽梵说:] 『虎爪,这四种素质,使居家人此生趋向幸福与安宁。哪四种? 主动性具足、警戒心具足、可敬的友谊[亲近善知识]、维持生计平衡。
        『何谓主动性具足? 有此情形,一位居家人,凡所操生计——务农、经商、牧牛、箭术、王家随从、或其它手艺——灵巧、不倦地钻研,对该技艺有明辨,足以担当、胜任。此谓主动性具足。
        『何谓警戒性具足? 有此情形,一位居家者有正当财产——来路正当,来自他的主动性、奋斗、努力,以臂力积攒、以汗水挣得——他带著警戒,设法保护它,[想著:]「我的这宗财产,如何不让国王、盗贼夺走、不让火烧尽、不让水冲走、不让恨心子孙拿走?」此谓警戒性具足。
        『何谓可敬的友谊?有此情形,一位居家人,无论住哪个村镇,去亲近戒德高严的家主或家主之子,长幼不拘。与他们谈话,邀他们讨论。他效仿[对业力原理]信念具足者、也达到信念具足,效仿戒德具足者、也达到戒德具足,效仿布施具足者、也达到布施具足,效仿明辨具足者、也达到明辨具足。此谓可敬的友谊。
        『何谓维持生计平衡? 有此情形,一位居家人,了解他的财产的收入与支出,维持生计平衡,既不铺张、也不小气,[心想:]「这样做,我的收入超过支出,我的支出不超过收入。」正如一位过磅者或其学徒,在执秤时,了解:「它下倾如许,上翘如许,」同样地, 一位居家人,对他的财产的收入与支出,维持生计平衡,既不铺张、也不小气,[心想:]「这样做,我的收入超过支出,我的支出不超过收入。」假若一位居家人收入少,却维持豪华的生活,关于他将会有谣言:「这位族人吞噬他的财产,如一位食果树者[原注: 论藏指摇落多于饱食之果者]。 」假若一位居家人收入多,却维持困苦的生活,关于他将会有谣言:「这位族人将死于饥馑。」不过,当一位居家人了解他的财产的收入与支出,维持生计平衡,既不铺张、也不小气,[心想:]「这样做,我的收入超过支出,我的支出不超过收入,」此谓维持生计平衡。
        『耗尽财富有这四种方式: 堕落于性事、堕落于饮酒、堕落于赌博、与恶人作朋友、伙伴、同侪。正如一座有四个入口、四个出口的大储水池,有人关闭入口、打开出口、又无天降阵雨,池水只会耗尽,不会上升。同样,此为耗尽财富的四种方式: 堕落于性事、堕落于饮酒、堕落于赌博、与恶人作朋友、伙伴、同侪。
        『积累财富有这四种方式: 不堕落于性事、不堕落于饮酒、不堕落于赌博、与善知识作朋友、伙伴、同侪。正如一座有四个入口、四个出口的大储水池,有人打开入口、关闭出口、又有天降阵雨,池水只会上升,不会耗尽。同样,此为累积财富的四种方式: 不堕落于性事、不堕落于饮酒、不堕落于赌博、与善知识作朋友、伙伴、同侪。
        『虎爪,这四种素质,使居家人此生趋向幸福与安宁。
        『这四种素质,使居家人来世趋向幸福与安宁。哪四种? 信念具足、戒德具足、布施具足、明辨具足。
        『何谓信念具足? 有此情形,一位圣者的弟子有信念,坚信如来的觉醒:「薄伽梵真是一位正等正觉者、明行足、善逝者、世间解、无上调御者、人天之师、佛、薄伽梵。此谓信念圆满。」
        『何谓戒德具足?有此情形,一位圣者的弟子离杀生、离偷盗、离不当性事、离妄语、离导致失慎的醉品。此谓戒德具足。 
        『何谓布施具足?有此情形,一位圣者的弟子,他的觉知已经洗清了悭吝之染、居于家中、慷慨大方、宽宏大度、有求必应、乐于供养钵食。此谓布施具足。 
        『何谓明辨具足?有此情形,一位圣者的弟子有明辨,拥有了对生与灭的明辨——尊贵、透彻、趋向苦的正确止息。此谓明辨具足。
        『虎爪,这四种素质,使居家人来世趋向幸福与安宁。』
——AN8.54(增支部)

……比丘
        我听说有一次,薄伽梵住在迦毗罗卫大森林里的释迦人之中,同住的还有一大群比丘僧团,约五百名比丘,全是阿罗汉……
——DN20(长部) 

……麻疯病者
        接著,薄伽梵以他的觉知包容了全体在场者的觉知后,自问 :『现在,这里有谁能理解法?』 他看见麻疯病者苏巴菩达坐在人群之中,看见他时,他想: 『此人能理解法。』 于是,针对麻疯病者苏巴菩达,他作了一场循序渐进的开示,即,一段布施说,一段戒德说,一段天界说; 他宣讲了感官之欲的过患、降格、退败,以及出离的果报。接著,他见麻疯病者苏巴菩达的心已预备、可塑、五盖祛除、提升、明亮,便作了一场诸觉者特有的法义开示,即:苦、苦因、苦的止息、苦的止息之道。如无垢、洁净之布得以善吸染料,同样地,麻疯病者苏巴菩达正端坐原地,即升起内在无尘、无垢的法眼:『凡 缘起者,皆趋向止息。』
——Ud5.3(自说经) 

……国王们
        拘萨罗国的波斯匿王于日中往诣薄伽梵,近前顶礼后,坐于一边。坐下后,薄伽梵对他说:『大王日中由何处前来?』
        『世尊,我方才正忙碌于那些耽溺于王权、沉迷于感官欲乐、稳坐江山、一统天下、头涂油膏的刹帝利们所惯常忙碌的朝廷事务。』
        『大王你以为如何? 假定有一位可信可靠之人从东面来见你,到达后说: 「启禀大王,我从东面来。我在那里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正朝这边压过来,一路碾碎所有生灵。请您即刻决策。」接著第二个人从西面来……接著第三个人从北面来……接著第四个人从南面来,到达后说: 「启禀大王,我从南面来。我在那里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正朝这边压过来,一路碾碎所有生灵。请您即刻决策。 」陛下,假定此等巨大的灾难将临,此等可怕的人命毁灭将至——既然人生如此难得——你该当如何?』
        『假若此等巨大的灾难将临,此等可怕的人命毁灭将至——既然人生如此难得——除了如法而活、端正而活,行善巧之业、福德之业,又能如何?』
        『大王,我告诉你,大王,我知会你: 老与死正朝你碾压过来。当老与死朝你碾压过来时,大王,你该当如何?』
        『世尊,当老与死朝我碾压过来时,除了如法而活、端正而活,行善巧之业、福德之业,又能如何?』
……
        『正是如此,大王! 正是如此,大王! 当老与死朝你碾压过来时,除了如法而活、端正而活,行善巧之业、福德之业,又能如何?』
——SN3.25(增支部) 

……贱民
我的种姓低贱,生活穷困,几近无食;
我的职业低贱: 神龛上的败花,由我回收弃置。
人们厌恶我、鄙视我、毁谤我,
我心卑微,对众人恭敬听命。

后来我见到那位正自觉者,身后跟随著一队比丘,
那位伟大的英雄、摩羯陀的至尊,走入城内。
我撇下担子,近前行礼,
他,这位至高者,出于慈悲,专为我停步。

在师尊足下礼敬后,我立于一边,
请求这位有情之至尊,准我出家。
慈悲的师尊,同情全世界,他说:
『善来,比丘,』那便是对我的正式接纳。

我独居野外、不懈不怠,奉行师言,一如胜者对我的教导。
在前夜,我回忆起前世诸般;
在中夜,我升起清净的天眼;
在后夜,那大堆的黑暗溃散。

暗夜终结,旭日复归,
因陀罗与梵天前来向我致敬:
『礼敬您啊,人中之强,礼敬您啊,至高之士,
终结了心漏,亲爱的尊者,您值得应供。』

——Thag12(长老偈) 

……其它精神傳统的求道者
        拘利扬人之子牛行者普那与裸身的狗行者塞尼耶,往诣薄伽梵。牛行者普那对薄伽梵行礼后,坐于一边; 裸身的狗行者塞尼耶与薄伽梵互致问候,交换礼貌友好的言辞后,如狗一般卷曲身体,也坐于一边。
        牛行者普那坐下后,问薄伽梵:『尊者,这位裸身狗行者塞尼耶行难行之事: 食物弃置于地他才受用。长久以来他行持、修持狗行。他的趣向为何? 他的未来命运为何?』
        『够了,普那,到此为止,勿再问我。』
        第二次……第三次,牛行者问薄伽梵:『尊者,这位裸身狗行者塞尼耶行难行之事: 食物弃置于地他才受用。长久以来他行持、修持狗行。他的趣向为何? 他的未来命运为何?』
        『好吧,普那,既然我以「够了,普那,到此为止,勿再问我,」仍不能劝止你,那么我为你解答。』
        『普那,在此有一人完全无保留地修持狗的习惯、他完全无保留地修持狗的心性、他完全无保留地修持狗的行为。修成后,身坏命终时,他投生于狗群中。不过,他若有此见:「凭此戒德、苦行、梵行,我将成为某大神、或者成为某小神,'那是妄见。我说,持妄见者有两个趣向: 地狱界与畜生胎内。因此,普那,假若他的狗行具足,这将引导他投生狗群; 否则,他将堕地狱。』
——MN57(中部) 

……还有天神
        『……幾百次四大王天的天神聚會……幾百次三十三天的天神聚會……幾百次摩羅隨從的聚會……幾百次梵天聚會。我曾在那裏與他們同坐、說示、對談……』
——MN41(中部) 



佛陀教导他的亲属,包括儿子罗睺罗 
        『摒棄使心入迷、愉悅的五種感官之樂,隨信念出家,成就苦的終結。
        『親近善友; 擇偏遠僻靜處隱居; 節制飲食; 衣袍、食物、藥品、居處——這些物品不要貪求; 不要成爲返回世間者; 如律修練,約束、控制五種感官。
        『修身念處,連續培養對色身的無欲。避開與愛欲相連的美麗標記; 藉修不淨觀,培養入定、自在之心。
        『禪定於無相,滅除自滿。藉透視與摧毀自滿,你將安住於至高的寧靜。』
        薄伽梵如此反復教誡羅睺羅。
——Snp2.11(小部经集>) 

……继母大爱道-乔达弥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住在毗舍離大森林裏的尖頂堂。其時大愛道-喬達彌往詣薄伽梵,近前頂禮後,立於一邊。站立時,對他說:『善哉尊者若能爲我簡要說法,使我從薄伽梵處聞法後,得以獨自安住、退隱、警覺、精勤、決意。』
        『喬達彌,你了解的素質 (dhammas)中,「這些素質趨向欲求、非趨無欲;趨向束縛、非趨解縛;趨向堆積、非趨褪脫;趨向自大、非趨謙虛;趨向不滿、非趨滿足;趨向糾纏、非趨退隱;趨向懶惰、非趨勤奮;趨向沉贅、非趨輕松」: 你可以確認「此不是法 (Dhamma),這不是律,這不是師尊的教導。」
        『至於你了解的素質中,「這些素質趨向無欲、非趨欲求;趨向解脫束縛、非趨束縛;趨向褪脫、非趨堆積;趨向謙虛、非趨自大;趨向滿足、非趨不滿;趨向退隱、非趨糾纏;趨向勤奮、非趨懶惰;趨向輕松、非趨累贅」: 你可以確認「這是法,這是律,這是師尊的教導。」』 
        那就是薄伽梵所言。大愛道-喬達彌對薄伽梵之言隨喜、心悅。
——AN8.53(增支部) 

……他辅导表兄弟难陀成就阿罗汉果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住在舍卫城附近的祇树给孤独精舍。其时尊者难陀——薄伽梵的兄弟、他的姨母之子——对一大群比丘说:『贤友们,我不乐于梵行生活,我不能忍受梵行生活。我将放弃修行,恢复俗家生活。』
        有位比丘往诣薄伽梵,近前顶礼后,坐于一边。坐下后,对薄伽梵说:『世尊,尊者难陀——薄伽梵的兄弟、他的姨母之子——已告诉一大群比丘:「贤友们,我不乐于梵行生活,我不能忍受梵行生活。我将放弃修行,恢复俗家生活。」』
        于是薄伽梵嘱咐某位比丘:『来,比丘。以我的名义去找难陀,说:「贤友,师尊唤你。」』
        该比丘答:『遵命,世尊。』于是去见难陀,到达后说:『贤友,师尊唤你。』
        尊者难陀答:『遵命,贤友。』 于是他往诣薄伽梵, 近前顶礼后,坐于一边。坐下后,薄伽梵对他说:『难陀,你已告诉一大群比丘:「贤友们,我不乐于梵行生活,我不能忍受梵行生活。我将放弃修行,恢复俗家生活。」这可是真的?』
        『是的,世尊。』
        『不过,难陀,你为何不乐于梵行生活?』
        『世尊,我离家时,有一位举国倾慕的释迦少女,头发半拢、瞥我一眼道:「大师速回。」回想那件事,我便不乐于梵行生活,我不能忍受梵行生活。我将放弃修行,恢复俗家生活。』
        这时,薄伽梵抓著尊者难陀的手臂——如壮汉曲臂、伸臂一般——从祇树消失、重现于三十三天。当时约有五百名鸽足(中译注:意为美足)仙女,前来服侍帝释天王。薄伽梵对尊者难陀说:『难陀,你可见那五百鸽足仙女?』 
        『是,世尊。』 
        『你以为如何,难陀: 哪位更可爱、更美貌、更有魅力——是那位释迦少女,还是这五百鸽足仙女?』
        『世尊,与这五百鸽足仙女相比,那位举国倾慕的释迦少女,像那被火烧灼、割去耳鼻的猿猴。她微不足道、她半分不如。两者不可相比。这五百鸽足仙女更可爱、更美貌、更有魅力。』 
        『那么欢喜吧! 难陀,欢喜吧! 我担保你得到五百鸽足仙女。』
        『薄伽梵若能担保我得到五百鸽足仙女,我将在薄伽梵指导下享受梵行生活。 』
        接著,薄伽梵抓著尊者难陀的手臂——如壮汉曲臂、伸臂一般——从三十三天消失、重现于祇树。比丘们听闻:『据说尊者难陀——薄伽梵的兄弟、他的姨母之子——为著仙女而梵行。据说薄伽梵担保他得到五百鸽足仙女。』
        于是,尊者难陀的旧友比丘们,称呼他时如称呼雇工、商贩:『据说我们的贤友难陀是雇工,据说我们的贤友难陀是商贩。他为著仙女而梵行。据说薄伽梵担保他得到五百鸽足仙女。』
        尊者难陀对旧友比丘们称呼他时如称呼雇工、商贩,感到耻辱、羞愧、自厌——独自安住、隐居、警觉、精勤、决意。不久他便进入、安住于梵行生活的至上目标——族姓子为此离俗正当出家——即时即地自知亲证。他自知:『轮回已终止。梵行已圆满。任务已完成。不再有为于世。』于是尊者难陀成为世上另一位阿罗汉。
——Ud3.2 (自说经)



佛陀的最后日子

阿难注意到佛陀渐老 
        那一次,薄伽梵于日哺时走出隐居处,坐于西阳下暖其腰背。尊者阿难往诣薄伽梵,进前顶礼后,以手按摩薄伽梵的四肢道:『多么惊人,世尊,多么骇人,薄伽梵的肤色不再皎洁; 他的四肢松弛起皱; 他的脊背前倾; 他的官能——眼的官能、耳的官能、鼻的官能、舌的官能、身的官能——有可见之转变。』
        『阿难,正是如此。有年轻,则不免衰老; 有健康,则不免疾病;有活命,则不免死亡。肤色不再皎洁; 四肢松弛起皱; 脊背前倾; 官能——眼的官能、耳的官能、鼻的官能、舌的官能、身的官能——有可见之转变。』
——SN48.41(增支部) 

佛陀逝世后佛弟子当以谁为依止 ?
        『阿难,我如今体衰矣,老迈、年高、耄耋。我行年八十,寿命已尽。阿难,如一辆旧车,仅靠修补勉强可行,如来之身更如此,仅靠摄养勉强维持。如来仅在无视外缘[外在客体],止息某些觉受,进入、安住于无想定时,色身才安稳些。
        『因此,阿难,以己为岛屿[洲],以己为依止,不找外在依止; 以法为岛屿,以法为依止,不找其它依止。
        『阿难,一位比丘,如何以己为岛屿,以己为依止,不找外在依止; 以法为岛屿,以法为依止,不找其它依止?
        『当他观照色身本身,精勤、明悟、念住,制服对世间的渴爱与忧愁; 
        当他观照觉受本身……心智本身……心理素质本身,精勤、明悟、念住,制服对世间的渴爱与忧愁,那时,他就真正做到以己为岛屿,以己为依止,不找外在依止; 以法为岛屿,以法为依止,不找其它依止。』
——DN16(长部) 

他放弃续寿的意志 
        『阿难,今日于遮婆罗神舍,邪恶者摩罗来见我说:「世尊啊,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等,皆已成为薄伽梵的真正弟子——智慧、自持、好学多闻、善守法义、如法而活、奉持戒律; 精通导师的教言后,能够解说、宣讲、演教、确立、揭示、详述、阐明; 有异论时,能够彻底完善地予之反驳,并宣说此信服、解脱之法。」
        『「世尊啊,如今薄伽梵所传的梵行生活已成功、兴盛、广知、普及、遍传、在天界人间善为宣说。因此,世尊啊,请薄伽梵入最后的涅槃吧! 请至乐者入彻底的涅槃吧! 现在正是薄伽梵般涅槃之时。」
        『阿难,其时我答邪恶者摩罗:「邪恶者,你勿自扰。如来的般涅槃已近。三月后如来将圆寂。」
        『阿难,如此,今日于遮婆罗神舍,如来放弃了续寿之意志[舍寿]。』
        听闻此言,尊者阿难对薄伽梵道:『世尊啊! 请薄伽梵住世一劫! 世尊啊,请至乐者住世一劫! 为著众生的福利、喜乐,为著慈悯世间,为著天神与人类的福利、安宁、喜乐。』
        薄伽梵答:『阿难,停止。莫再恳请如来,因为阿难,这等恳请的时机已过。』
——DN16(长部) 

他对众比丘的最后教诫 
        『比丘们啊,我告诉你们,我所亲知并为你们宣说的这些教导——你们应当善学、善习、善练、常修,使此清净之道得以确立、久住,为著众生的福利、喜乐,为著慈悯世间,为著天神与人类的福利、安宁、喜乐。
        『那么,比丘们,这些教导是什么? 它们是,四念处、四神足、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圣道。比丘们,这些正是我所亲知并为你们宣说的教导——你们应当善学、善习、善练、常修,使此清净之道得以确立、久住,为著众生的福利、喜乐,为著慈悯世间,为著天神与人类的福利、安宁、喜乐。』
        接著,薄伽梵对众比丘说:『比丘们,因此我告诫你们: 一切(依因缘)造合之事物终归于朽灭。精勤证道。如来入般涅槃之时已近。三月后,如来将圆寂。』
       
——DN16 (长部) 

他的最后一餐 
        薄伽梵用过铁匠纯陀供养的僧食,遂染重症乃至血痢,经历剧烈、濒死之痛。然而薄伽梵以念住忍受剧痛,明 解、不为所动。
        接著,薄伽梵对尊者阿难说:『来,阿难,我们去拘尸那罗。』 尊者阿难答:『是,世尊。』
——DN16(长部) 

他临终卧床 
        于是,薄伽梵与大群比丘走向熙连涅波提河彼岸,拘尸那罗附近的优婆伐檀那、末罗人的娑罗树林。到达后,他对尊者阿难说:『阿难,请为我于娑罗双树之间敷设卧具,头朝北。我倦极欲卧。』
        尊者阿难答:『尊命,世尊,』 便于娑罗双树之间敷设卧具,头朝北。于是薄伽梵以狮子睡姿,右侧偃卧,一足叠于另一足之上,维持正念、警觉。
        其时,那娑罗双树之花非时而盛开,纷撒、散落、点缀如来之身,以示崇敬。天界的曼陀罗花自空飘落,纷撒、散落、点缀如来之身,以示崇敬。天界的檀香屑自空洒落,纷撒、散落、点缀如来之身,以示崇敬。天界之乐自空奏起,以示崇敬。天界之歌自空颂起,以示崇敬。
——DN16(长部) 

佛陀所荐的四个朝礼圣地 
        『阿难,有此四处,益于具信仰的族姓子朝礼、益于他(朝礼后)长养紧迫感与厌离感。哪四处? 「这是如来降生处,」则为益于具信仰的族姓子朝见、益于他升起急迫感与厌离感之处。「这是如来证无上正自觉醒处」…… 「这是如来转法轮处」…… 「这是如来入无余涅槃处,」则为益于具信仰的族姓子朝礼、益于他长养紧迫感与厌离感之处。正是这四处,益于具信仰的族姓子朝礼、益于他长养紧迫感与厌离感。阿难,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等前往这些圣地朝礼——「这是如来降生处」、「这是如来证无上正自觉醒处」、「这是如来转法轮处」、「这是如来入无余涅槃处,」——将升起信心。若有以明亮、信仰之心朝礼此诸圣地时(万一)死去者,身坏命终之际,将重生于善趣、天界。 』
——DN16(长部) 

数千人痛哭佛陀将逝 
        其时,拘尸那罗的末罗国人正聚于会议厅商议公事,尊者阿难走向会议厅,到达后对他们宣布:『婆西塔人,今晚的后夜里如来将般涅槃。出来吧,婆西塔人! 出来吧,婆西塔人! 不要以后追悔:「如来就在本镇境内般涅槃,我们却得不到最后见他的机会!」』 听闻尊者阿难之语,末罗人与其儿女、妻子皆震惊、哀痛、忧伤。他们有的扯发痛哭、有的举臂大泣。有的如双足被斩般倒地,翻滚哭叫:『薄伽梵涅盘如此早! 善逝者涅盘如此早! 有眼者从世间消失如此早!』
        接著末罗人与其儿女、妻子——震惊、哀痛、忧伤——走向拘尸那罗附近的优婆伐檀那,末罗人的娑罗树林中尊者阿难处。
——DN16(长部) 

只要有人修八圣道,世上就有阿罗汉 
        『任何法与律中,若无八圣道者,则无证得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果的沙门[指入流果者、一还果者、不还果者、阿罗汉]。然而任何法与律中,有八圣道者,则有证得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果的沙门。此教此律有八圣道,正在此处便有证得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果的沙门。其他教派缺多识的沙门。比丘们若端正而住,世间将不缺阿罗汉。』
——DN16(长部) 

佛陀的临终之语 
        于是薄伽梵对众比丘说:『注意听,诸比丘,我告诫你们: 一切造合事物终归于朽灭。藉由审慎,成就圆满。』那就是如来的最后遗言。
        于是薄伽梵即入初禅。自初禅出而入第二禅。自第二禅出而入第三禅……第四禅……空无边纬度……识无边纬度……无所有纬度……非想非非想纬度。他出该定境而入无想受处[想与受的止息处]。
……
        于是薄伽梵出无想受处而入非想非非想纬度。出非想非非想纬度而入无所有纬度……识无边纬度……空无边纬度……第四禅……第三禅……第二禅……初禅。出初禅而入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出第四禅后,他即刻彻底解脱。
——DN16(长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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