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hàvaüse Buddhaghosakathà
215. Bodhimaõóasamãpamhi, jàto bràhmaõamàõavo;
Vijjà-sippa-kalà-vedã, tãsu vedesu pàragå.
216. Sammà vi¤¤àtasamayo, sabbavàdavisàrado;
Vàdatthã jambudãpamhi, àhiõóanto pavàdiko.
217. Vihàramekaü àgamma, rattiü pàta¤jalã mataü;
Parivatteti sampuõõa-padaü suparimaõóalaü.
218. Tattheko revato nàma, mahàthero vijàniya;
ßMahàpa¤¤o ayaü satto, dametuü vaññatãûti, so.
219. ßKo nu gadrabharàvena, viravantoûti abravi;
ßGadrabhànaü rave atthaü, kiü jànàsãûti àha taü.
220. ßAhaü jàneûti vutto so, otàresi sakaü mataü;
puññhaü puññhaü viyàkàsi, virodhampi ca dassayi.
221. ßTena hi tvaü sakaü vàda-motàrehãûti codito.
Pàëim-àhà'bhidhammassa, atthamassa na so'dhigà.
222. âha kasse'sa manto'ti, buddhamanto'ti so'bravi;
ßDehi me tanûti vuttehi, ßgaõha pabbajja taüûiti.
223. Mantatthã pabbajitvà so, uggaõhi piñakattayaü;
ßEkàyano ayaü maggoû, iti pacchà tamaggahi.
224. Buddhassa viya gambhãra-ghosattà naü viyàkaruü.
ßBuddhaghosoûti ghoso hi, buddho viya mahãtale.
《大史》中的佛音尊者
215.在菩提场附近,有位婆罗门出身的年轻人,
懂得明咒、技术与辩论,精通三种吠陀。
216.完全了知宗义,对一切辩论很有自信;
若在赡部洲有辩论者,即漫游去辩论。
217.来到一间寺院,在晚上以圆满的文句
完整地诵出巴丹迦利的思想。
218.在那里有一位名为雷瓦德的大长老,
他知道「这个人有大智慧,我要调伏而转化他。」
219.说:「谁在以驴般鸣叫?」
答言:「你知道驴叫的意思是什么吗?」
220.他答道:「我知道。」而让他知道自宗的缺点,
他解说每一个问题,使他见到矛盾之处。
221.他反诘说:「让我知道你自宗的学说。」
他说出阿毗达摩的圣典,但他不能悟得其意。
222.「谁说的圣言?」回答说:「佛陀的圣言。」
他说:「请把它传授给我!」「出家后才学取它。」
223.为了圣言,他出家后学习了三藏。
之后他了解到「这是一行道。」
224.犹如佛陀甚深的声音一样优美,
因其音声而称为「佛音」,就如地上的佛陀。
225. Tattha ¤àõodayaü nàma, katvà pakaraõaü tadà;
Dhammasaïgaõãyà'kàsi, kacchaü so aññhasàliniü.
226. Parittaññhakatha¤ceva kàtuü àrabhi buddhimà;
Taü disvà revato thero, idaü vacanam-abravi.
227. Pàëimatta-idhànitaü, natthi aññhakathà idha;
Tathàcariyavàdà ca, bhinnaråpà na vijjare.
228. Sãhaëàññhakathà saddhà, mahindena matãmatà;
Saügãtittayamàråëhaü, sammàsambuddhadesitaü.
229. Sàriputtàdigãta¤ca, kathàmaggaü samekkhiya;
Katà sãhaëabhàsàya, sãhaëesu pavattati.
230. Taü tattha gantvà sutvà taü, màgadhànaü niruttiyà;
Parivattesi sà hoti, sabbalokahità vahà.
231. Evaü vutte pasanno so, nikkhamitvà tato imaü;
Dãpaü àgà imasseva, ra¤¤o kàle mahàmati.
232. Mahàvihàraü sampatto, vihàraü sabbasàdhunaü;
Mahàpadhànagharaü gantvà, saïghapàlassa santikà.
233. Sãhaëaññhakathà sutvà, theravàda¤ca sabbaso;
ßDhammasàmissa esova, adhippàyoûti nicchiya.
234. Tattha saïghaü samànetvà, ßkàtuü aññhakathà mama;
Potthake detha sabbeûti, àha vãmaüsituü sa taü.
235. Saïgho gàthàdvayaü tassà'dàsi ßsàmatthiyaü tava.
Ettha dassehi taü disvà, sabbe demàûti potthake.
225.他在那里写了名为《生智》的论书之后,
又为《法集论》写了注解《殊胜义》。
226.这位勤勉的、有觉慧者又想写《护卫经义注》。
雷瓦德长老见此之后,说了这些话:
227.「这里只有巴利圣典,却没有义注,
如实的阿咤利之说于此已中断不存在了。
228.新哈勒的义注是可信的,由贤慧的马兴德,
经三次结集而传来,由正自觉者所教导,
229.及沙利子等所诵出,探求论说之道后,
已写成新哈勒语,在新哈勒人中流传。
230.你去那里后听闻它,再把它翻译为马嘎塔语,
为一切世间带来利益。」
231.如此说后生净信的他,由此离开之后,
来到[兰卡]岛,此时正是大名王[在位]时期。
232.到达了大寺,一切的住众皆是善人。
去到大勤行堂,在僧护的跟前
233.听闻新哈勒的义注及一切上座说之后,
确定了「这才是法主的本意。」
234.他齐集那里的僧众后说:「我想要写义注,
请把所有的书都给我。」为了考验他,
235.僧众给他两首偈颂:「以你的能力在此阐明它,
我们看过后会把所有的书给你。」
236. Piñakattaya'mettheva, saddhiü aññhakathàya so;
Visuddhimaggaü nàmàkà, saïgahetvà samàsato.
237. Tato saïghaü samåhetvà, sambuddhamatakovidaü;
Mahàbodhisamãpamhi, so taü vàcetu màrabhi.
238. Devatà tassa nepu¤¤aü, pakàsetuü mahàjane;
Chàdesuü potthakaü sopi, dvattikkhattumpi taü akà.
239. Vàcetuü tatiye vàre, potthake samudàhañe;
Potthakadvayama¤¤ampi, saõñhàpesuü tahiü marå.
240. Vàcayiüsu tadà bhikkhå, potthakattayam-ekato;
Ganthato atthato vàpi, pubbàparavasena và.
241. Theravàdehi pàëihi, padehi bya¤janehi ca;
A¤¤atthattam-ahå n'eva, potthatthakesupi tãsupi.
242. Atha ugghosayã saïgho, tuññhahaññho visesato;
ßNissaüsayà'yaü metteyyoû, iti vatvà punappunaü.
243. Saddhiü aññhakathàyà'dà, potthake piñakattaye;
Ganthakàre vasanto so, vihàre dårasaïkare.
244. Parivattesi sabbàpi, sãhaëaññhakathà tadà;
Sabbesaü målabhàsàya, màgadhàya niruttiyà.
245. ßSattànaü sabbabhàsànaü, sà ahosi hitàvahà;
Theriyàcariyà sabbe, pàëiü viya ta'maggayhaü.
246. Atha kattabbakiccesu, gatesu pariniññhitiü;
Vandituü so mahàbodhiü, jambudãpaü upàgamãûti.
236.他乃摄取三藏连同义注的精要,
写成了《清净之道》。
237.他集合那里通达正觉者所觉的僧众,
在大菩提树旁边开始宣读它。
238.诸天为了让大众知道他的聪敏,
把书藏匿起来,但他又写了第二、第三次。
239.在第三次想宣读演说书时,
其他两本书仍然放置在那里。
240.在宣读时那里的比库们把三本书集在一起,
其义竟也前后联结。
241.在三本书中甚至没有与上座部圣典的句与文,
有意思不同之处。
242.僧众感到满意,然后高呼:
「这无疑是美德亚!」如此再三地说。
243.把三藏连同义注之书都给他,
他住在远离尘嚣的甘他咖拉寺。
244.于是他翻译所有的新哈勒义注
为根本之语——马嘎塔语。
245.他为诸有情的一切语言带来利益,
上座部的所有诸阿咤利皆如圣典一般学习它。
246.他在完成了应作的工作之后,
为礼敬大菩提树而去了赡部洲。
佛音尊者与义注
《大史》(Mahàvaüsa)是斯里兰卡一部重要的史书,以史诗的方式记述了从西元前6世纪至西元18世纪两千多年的漫长历史,是研究古代斯里兰卡王统史和佛教史甚至早期印度佛教史的最主要的参考书之一,被斯里兰卡人尊为国宝。
根据《大史》的记载,佛音[1]尊者出生中印度菩提场(Bodhgayà,布德嘎亚)附近的婆罗门家庭。青年时期遍学明咒、技术与辩论,精通三种吠陀,并了解当时印度各种宗派的学说。擅长辩论,经常到印度各地漫游,寻找辩论对手。
有一天,他来到布德嘎亚附近一间新哈勒(Sinhalese,僧伽罗)的寺院,在那里宣读印度教瑜伽派大师巴丹迦利(Pàta¤jali,《瑜伽经》的作者)的学说。住在这座寺院中的雷瓦德大长老(Revata Mahàthera)听了之后,很赏识他的聪明和才华,有心想要转化他。于是,大长老指出了其论点的矛盾之处。当他要求大长老谈谈自己的学说时,大长老跟他宣讲阿毗达摩,但他却不明白,因此希望能够学到它。大长老要他出家后才教他。为了学习佛教法义,他出家了,并从大长老学习三藏。因为他的声音犹如佛陀一般优美,所以称他为「佛音」(Buddhaghosa)。
之后,佛音在那里写了一本叫《生智》(¥àõodaya)的论书,又为《法集论》写了注解《殊胜义》(Aññhasàlinã)。当他又想写《护卫经义注》(Parittaññhakathà)时,雷瓦德长老对他说:「这里只有巴利圣典,但却没有义注[2],如实的诸师之说于此已中断不存在了。三藏的义注只保存在兰卡岛,它们是可信的,是依循佛陀的教导,并由沙利子(Sàriputta,舍利弗)等诸弟子们所解释,由贤慧的马兴德(Mahinda)阿拉汉继承三次圣典结集的传统而带过去。现在它们都被写成新哈勒语,在新哈勒人中流传。你去到那里后要认真学习,然后再把它翻译为马嘎塔语[3],这将能为世间带来很大的利益。」
南传上座部佛教相信,佛陀讲经说法时所使用的语言是当时中印度马嘎塔国(Magadha,摩揭陀国)一带的民众方言——马嘎塔口语。这种语言在西元前3世纪的阿首咖王(Asoka,阿育王)时代即随着到斯里兰卡传播佛教的马兴德阿拉汉而传到斯里兰卡,并一直流传到今天。
由于新哈勒人原先就有了自己的语言,当以马嘎塔语为媒介语的上座部佛教传播到斯里兰卡之后,这种语言就只是作为传诵三藏圣典之用,因此马嘎塔语又被称为「巴利语」。「巴利」(pàëi)一词本是指圣典、佛语、三藏,以区别于作为解释圣典的文献——义注(aññhakathà)和复注(ñãkà)。所以,「巴利语」的原意也即是「佛经语」「圣典语」。当出现了文字的佛经来代替口头的传诵时,斯里兰卡的长老们又用新哈勒字母来音译三藏圣典,并刻写在棕榈树叶(tàla patta)上。
在印度,随着婆罗门教-印度教的复兴,作为婆罗门雅语的梵语得到了全面的推广应用,佛典的梵语化也在佛教内部全面展开。在佛音尊者的时代,巴利语佛经已在印度本土逐渐佚失乃至销声匿迹,只有在斯里兰卡的新哈勒佛教仍然坚持使用这种古老语言的三藏圣典。
在大名王在位时期(Mahànàma,409-431年),佛音尊者渡海来到兰卡岛,住在大寺。他师从僧护(Saïghapàla)长老学习新哈勒的三藏义注及一切上座部学说。掌握了这些法义之后,他想用马嘎塔语为三藏编写义注,希望大寺的僧众能够把所有的书都给他做参考。僧众们为了考验他的能力,从《相应部》中选出两首偈颂叫他尝试解释。于是,他摄取巴利三藏及其义注的精要,以戒、定、慧三学为纲要,写成了伟大的禅修钜着《清净之道》(Visuddhimagga)[4]。
僧众们对他的这部论着感到满意,很赏识和信任他,甚至尊称他为「美德亚」(Metteyya,弥勒),并把三藏和义注书全部都给他。于是他移居到甘他咖拉寺(Ganthakàra vihàra),开始组织把所有由新哈勒语写成的义注翻译为根本语——马嘎塔语。
佛音尊者在完成了义注的翻译工作之后,回去祖国印度朝礼大菩提树。
除了《清净之道》之外,由佛音尊者组织编译的三藏义注主要如下:
1.《普端严》──律藏义注
2.《疑惑度脱》──两部巴帝摩卡注
3.《吉祥悦意》──长部注
4.《破除疑障》──中部注
5.《显扬心义》──相应部注
6.《满足希求》──增支部注
7.《胜义光明》──小诵注
8.《法句注》
9.《本生注》
10.《殊胜义》──法集论注
11.《去除愚痴》──分别论注
12.《五部论注》──其余五部论典的合注
义注起源于佛陀在世时弟子们对佛陀教导的解释,如收录于《中部》的《法嗣经》、《谛分别经》、《应习不应习经》等,即是沙利子尊者详细解释佛陀简短开示的经典。佛陀入灭后,诸圣者、大长老们继续对三藏圣典进行注解诠释,这些注释文献即是上座部佛教的「义注」,它们是上座部佛教历代长老大德们传承佛陀教法的禅修精要和智慧结晶,也是对巴利语三藏圣典最为权威的解释。当能够背诵巴利语三藏的马兴德阿拉汉到斯里兰卡传播佛教时,也把这些三藏的义注一并传到了斯里兰卡。不过,为了学习和理解的方便,这些义注被写成新哈勒语,用新哈勒语来流传,直到佛音尊者去斯里兰卡后才把它们重新翻译为巴利语。
从佛音尊者所编译的义注中可以知道,他在编译巴利语三藏义注时,曾参考了许多斯里兰卡大寺派所传的新哈勒语古注,比如《大义注》(Mahà-aññhakathà)、《古伦地注》(Kurundã)、《Mahàpaccariya注》等。不过,当巴利语新义注出现之后,这些新哈勒语古注也逐渐佚失了。
从《大史》的记载中我们可以得知,佛音尊者去兰卡岛只是把新哈勒语的三藏义注翻译成巴利语而已。他的成就得到了当时保守而且严谨的大寺派僧众们的一致承认和肯定,甚至「上座部的所有诸阿咤利皆如圣典一般学习它。」而佛音尊者本人也曾说过:「自己的意见是最没有威信的,它只有在符合经中义理时才能被接受。」(《长部注》)
不过,现在有许多佛教学者甚至僧人[5]都认为义注是佛音尊者所写的,个别人甚至批评说他写的义注偏离了佛陀的本意。然而,有一项不容否定的事实是:兰卡的大寺历来是个很保守传统的佛教部派,佛音尊者住在兰卡的那个年代,正是保守的大寺派与开放的无畏山派相持不下的年代,大寺派必定对所有的异见新说采取极谨慎的态度。[6]假如佛音尊者是个信口开河、标新立异的人,那么,不但他的著作不可能得到大寺僧众们的尊重,就连他本人能不能被大寺所接纳也成问题。
另外,其时大寺多有饱学硕德、耆宿高僧,佛音尊者作为一名年轻(至少戒龄不会太高)的外国僧人,若不是因其语言优势(来自印度)及翻译天赋,想要得到大寺派僧众的一致认同几近神话。
批评佛音尊者和义注的人多数并不曾完整系统地学习巴利三藏,更不曾从阿咤利处接受传统之教。他们只是凭着对佛法的满腔热情和对教理的一知半解,用自己的经验和观点来理解、阐释经典。这种做法其实是在自我作古。我们只要反观那些否定义注的人,当他们在阐释经典或教导禅修时,到底是依据传统,还是依据自己的经验和主观理解呢?[7]从一个僧团或一名比库对待义注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其是倾向于传统还是倾向于革新,是注重经论还是注重经验。[8]
因此,对佛音尊者和义注的批评,也只是一种无视历史事实、脱离上座部佛教传统的做法。
[1] 有人把「佛音」翻译为「觉音」,但从其「音声如佛」的命名原由来看,这种翻译并不准确。
[2] 义注:巴利语aññhakathà,由attha (义,意义)+ kathà (论,论说)两词构成。为解释三藏圣典的文献。
[3] 马嘎塔语 (Màgadhàna nirutti,摩揭陀语):又作「马嘎底语」(Màgadhika, Màgadhã)或根本语(Målabhàsa)。
[4] Visuddhi-magga,直译为「清净之道」,但叶均居士把它译为「清净道论」。依上座部佛教的传统,《论藏》只有七部,而这部著作的性质属于义注,并不属于论。「论」一字乃叶均所加。
[5] 否定义注的人基本上可以分为四类:1.原始佛教学者;2.北传阿含学者;3.某些受过西方现代教育者;4.只强调修行而忽视教理者。
[6] 中国旅印求法的法显法师正好也于此间(西元411-412)在斯里兰卡居住了两年。在其《高僧法显传》中记载:「塔边复起一僧伽蓝,名无畏山,有五千僧。……城南七里有一精舍,名摩诃毗可罗,有三千僧住。」从法显在兰卡获得弥沙塞律藏等可知,他并非居住在大寺。
[7] 在泰国当代有个曾恶意批评佛音尊者和《清净道论》的比库,在他的一本关于修习入出息念的专着中,却连篇牍累地参考和引用《清净道论》。想详细解释佛法深义却又否定义注者,要么走向经验主义,要么使自己陷入自相矛盾的局面。
[8] 当前各上座部佛教僧团对待义注的态度略有不同。缅甸僧团自古以来就有重视义注的传统。斯里兰卡佛教因近代曾出现过断层,故有些受西式教育者反对义注,但许多传统的僧团仍然重视义注。泰国僧团在传统上也尊重义注,但由于华人接触较多的是近百年来才兴起的森林派,故误认为泰国佛教普遍不注重义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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