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一满净的生活状态
大约半夜3时,僧人便起,礼敬佛、法及僧团;也会以慈心祝福自己、老师、家人、朋友,以致整个世界。他也会反思死亡:今生如果不能成为更有智慧的人,岂不白白浪费了一生?他会行禅及坐禅,到5时许,天透出快要亮时的一抹红光,便开始吃早餐。一切都在宁静中以高度的专注进行。
早餐后,略作洒扫,便会穿上整套暗红色的僧袍。袍的穿法是很有点复杂的。曾见过小小幼童穿不来,年长的帮他们卷卷迭迭,场面很温馨。他们会按修行资历的深浅排成一行,托钵、赤脚到附近的村子化缘。有时,队中会有一两个白皮肤蓝眼睛的。
缅甸有配套最完善的禅修中心,尤其难得是有一流的西亚多(能教导禅修的僧人),可以按你的习气,指示你应怎样调整你的修习。单单坐在西亚多的身边,便会感到平静、安祥,心中自自然然的便想勤力,好好训练自己,希望有一天,也能像西亚多一样散发羯命的芬芳。所以世界各地的禅修者也会来到缅甸,接受原始佛教极严谨而又有系统的一套心的教育。有美国僧人曾向我叹道:「我来自物质丰富的地方,却接受这贫穷的地方的人供养。我不得不努力禅修。」
好树结好果子,坏树结坏果子
这是很美很壮观的一幅图画:善良勤劳的缅甸人民一早便煮好白米饭,恭敬地赤足站在家门前,一勺一勺地小心放在僧人的钵中;然后跪在泥地上,向僧人顶礼。我非常喜欢跪下膜拜,除了是对老师及佛法表示敬意以外,也大大的医治了傲慢及浮躁,亦令我终于明白我国文化中「敬、恕」的道理。
僧人回到禅堂之后,会把所得的食物交回厨房,然后再分派给所有人。他们遵从佛陀的教导,是不可以为自己贮存食物的;因为可以训练到舍离心,也少了好些挂虑。他们一定不会杀生,藉此训练对生命的尊重及爱惜。是,有时是相当不方便的,但真的可以把人心训练得非常慈悲、安忍又温柔。他们对一只小虫、狗子、小孩、外国人,以致得罪他们的人,也展现了仁慈爱心。僧人自小要以巴利文背诵各种戒律及佛教经典,穷得没有酪才吭诘厣峡喽痢S行┮惭习英文,方便日后可直接指导外国人禅修。有西亚多曾想跟我学中文呢!
到了10时许,便吃午饭。一过12时,便不可再吃东西。其实人只要不多开口说话,是不用吃太多的;节省了预备晚餐的资源,也避免了好些贪欲与挂虑。省下来的心力和时间,可以学习、禅坐或行禅。他们有的一坐可以坐三五小时而不用转换坐姿。痛,有时是修行人的好朋友,因为可以令心变得更专注、安忍。痛,成了心所观察的对象。痛以不同的形式及强度呈现:有时像针刺,有时像火灼,有时像扭毛巾,有时像刀割;看羲一个个的生起、消失,便知道原来所有事物的本质都是无常的;痛,也会过去。起坐后,有职务的僧人可能要负责教导、接待禅修者或修理寺庙内的电风扇。不论做什么也好,在一天的生活中,都尽量保持正念,觉察羯硇模一直至到晚上躺下入睡。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训练自己慈悲、坚忍、诚信、知足、感恩、少欲,好树结了好果子。
【作者是香港人,任职中学教师,是香港慧观禅修会的义务翻译,曾5次前往缅甸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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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本文选自《寶儀﹕為何緬甸僧人能穿越死亡及痛苦?》(本文标题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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