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八念经
(七四.中阿含长寿王品八念经第三,第二小土城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奇瘦,在鼍山怖林鹿野园中。
(我是这样听来的。有一次,佛到了婆奇瘦,在鼍山怖林鹿野园中。)
尔时,尊者阿那律陀在枝提瘦水渚林中。彼时,尊者阿那律陀在安静处燕坐思惟,心作是念。
(当时尊者阿那律陀在枝提瘦水渚林中,他静坐思惟,心里这么想∶)
(1)道从无欲,非有欲得。
(2)道从知足,非无厌得。
(3)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
(4)道从精勤,非懈怠得。
(5)道从正念,非邪念得。
(6)道从定意,非乱意得。
(7)道从智慧,非愚痴得。
((1)修道是随从无欲,不是随从欲望而得。
(2)修道是随从知足,不是随从贪得无厌而得。
(3)修道是随从远离,不是乐于聚会,不是住于聚会,不是参与聚会而得。
(4)修道是随从精勤,不是随从懈怠而得。
(5)修道是随从培育正念,不是随从邪念而得。
(6)修道是随从定意,不是随从乱意而得。
(7)修道是随从智慧,不是随从愚痴而得。)
於是,世尊以他心智知尊者阿那律陀心中所念,所思,所行。世尊知已,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申臂顷,如是世尊从婆奇瘦鼍山怖林鹿野园中忽没不现,住枝提瘦水渚林中尊者阿那律陀前。
(于是世尊以他心智而知道尊者阿那律陀心中之所念、所想、所做的。世尊知道后,就进入像阿那律陀的境一般的定,好像力士屈申手臂一般,从婆奇瘦鼍山怖林鹿野园中忽然消失不见,而出现在枝提瘦水渚林中尊者阿那律陀面前。)
是时,世尊便从定觉,叹尊者阿那律陀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谓汝在安静处燕坐思惟,心作是念∶道从无欲,非有欲得;道从知足,非无厌得;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道从精勤,非懈怠得;道从正念,非邪念得;道从定意,非乱意得;道从智慧,非愚痴得。
(这时世尊便从定中出来,赞叹尊者阿那律陀说∶善哉!善哉!阿那律陀,你在静坐思惟,心里这么想∶修道是随从无欲,不是随从欲望而得。修道是随从知足,不是随从贪得无厌而得。修道是随从远离,不是乐于聚会,不是住于聚会,不是参与聚会而得。修道是随从精勤,不是随从懈怠而得。修道是随从培育正念,不是随从邪念而得。修道是随从定意,不是随从乱意而得。修道是随从智慧,不是随从愚痴而得。)
阿那律陀,汝从如来更受第八大人之念,受已,便思∶
(阿那律陀,你从如来处更受第八大人之念,受了之后,便想∶)
(8)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
((8)修道是随从不作戏,乐于不作戏,实践不作戏,而不是作戏,而不是乐于作戏,而不是实践作戏而得。)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此大人八念者,汝必能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
(阿那律陀,你若成就此大人八念,你必定能离欲,远离邪恶不善之法,而获得第四禅的成就游。)
(1)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缄簏(绳箱),盛满种种衣,中前欲着,便取着之,中时,中後若欲着衣,便取着之,随意自在。阿那律陀,汝亦如是,得粪扫衣为第一服,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1)阿那律陀,你若成就这大人八念,再进而修习得到这四种增上心,于现法乐于安住,这是容易而不难得的,有如国王,大臣有好的绳箱,装满种种衣服,中午前若要穿衣,便取著之,中午时,中午後若要穿衣,便取著之,随意自在。阿那律陀,你也是这样,依得到粪扫衣为第一衣服,你的心便无有欲望,依这样来修行。)
(2)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厨宰,种种净妙甘美肴膳。阿那律陀,汝亦如是,常行乞食为第一馔,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2)阿那律陀,你若成就这大人八念,再进而修习得到这四种增上心,于现法乐于安住,这是容易而不难得的,有如国王,大臣有好的厨师,烹煮种种净妙甘美的肴膳。阿那律陀,你也是这样,依常行乞食为第一肴馔,你的心便无有欲望,依这样来修行。)
(3)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屋舍,或楼阁宫殿。阿那律陀,汝亦如是,依树下止为第一舍,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3)阿那律陀,你若成就这大人八念,再进而修习得到这四种增上心,于现法乐于安住,这是容易而不难得的,有如国王,大臣有好的房舍,或楼阁宫殿。阿那律陀,你也是这样,依树下止住为第一房舍,你的心便无有欲望,依这样来修行。)
(4)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床座,敷以氍氀,毾[毛+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和逻波遮悉哆罗那。阿那律陀,汝亦如是,草座叶座为第一座,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4)阿那律陀,你若成就这大人八念,再进而修习得到这四种增上心,于现法乐于安住,这是容易而不难得的,有如国王,大臣有好的床座,敷以氍氀,毾[毛+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的体被,两头安放枕头,加陵伽波和逻波遮悉哆罗那。阿那律陀,你也是这样,依草座树叶座作为第一坐座,你的心便无有欲望,依这样来修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是汝若游东方,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乐,无众苦患。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我尚不说汝诸善法住,况说衰退,但当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汝於二果必得其一,或於现世得究竟智,或复有馀得阿那含。阿那律陀,汝当成就此大人八念,亦应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已,然後於枝提瘦水渚林中受夏坐也。
(阿那律陀,你若成就此大人八念,再进而修习得到这四种增上心,于现法乐于安住,这是容易而不难得的。这样你若游行到东方,必得安乐,无有众苦患。若游行到南方,西方,或北方,必得安乐,无有众苦患。阿那律陀,你若成就此大人八念,再进而修习得到这四种增上心,于现法乐于安住,这是容易而不难得的,我尚且不说你于诸善法安住,何况说衰退,你只会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阿那律陀,你若成就此大人八念,再进而修习得到这四种增上心,于现法乐于安住,这是容易而不难得的,你於二果之中必得其一,或於现世得究竟智,或若有剩馀烦恼的话得阿那含。阿那律陀,你应当成就此大人八念,亦应当得到这四种增上心,于现法乐于安住,容易而不难得之后,然後在枝提瘦水渚林中受夏安居。)
尔时,世尊为尊者阿那律陀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申臂顷,如是,世尊从枝提瘦水渚林中忽没不见,住婆奇瘦鼍山怖林鹿野园中。
(当时,世尊为尊者阿那律陀说法,劝他发起增上心及渴仰增上,使他心里欢喜,以无量方便为他说法,劝他发起增上心及渴仰增上,成就欢喜后,就进入像鹿野园的境一般的定,好像力士屈申手臂一般,如是,世尊从枝提瘦水渚林中忽然消失不见,而出现在婆奇瘦鼍山怖林鹿野园中。 )
彼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於是,世尊便从定觉,回顾告曰,阿难,若有比丘游鼍山怖林鹿野园中者,令彼一切皆集讲堂,集讲堂已,还来白我。
(当时,尊者阿难拿着拂扇侍候佛,於是,世尊便从定中出来,回头告诉他说∶阿难,若有任何比丘游行到鼍山怖林鹿野园中的,叫他们所有人都集合在讲堂,集合在讲堂后,回来告诉我。)
尊者阿难受佛教已,稽首礼足,即行宣敕,诸有比丘游鼍山怖林鹿野园中者,令彼一切皆集讲堂,集讲堂已,还诣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诸有比丘游鼍山怖林鹿野园中者,已令一切皆集讲堂,唯愿世尊自当知时。
(尊者阿难受佛的吩咐后,就以头顶礼佛足,然后就去宣告,所有游行于鼍山怖林鹿野园中的比丘,要他们所有人都集合在讲堂,集合在讲堂后,回来见佛,头面礼足,站在一边,对佛说∶世尊!所有游行于鼍山怖林鹿野园中的比丘,已经把他们都集合在讲堂了,唯愿世尊知道去见他们的时候。)
於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诣讲堂,於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坐已,告曰∶诸比丘!我今为汝说大人八念,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於是,世尊与尊者阿难一同前往讲堂,在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坐下后,告诉比丘众说∶诸比丘!我今天为你们说大人八念,你们要谛听,善自思念,这时,诸比丘受佛的教诲而聆听着。)
佛言∶大人八念者∶谓道从无欲,非有欲得;道从知足,非无厌得;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道从精勤,非懈怠得;道从正念,非邪念得;道从定意,非乱意得;道从智慧,非愚痴得;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
(佛说∶我现在说大人八念,意思是指修道是随从无欲,不是随从欲望而得。修道是随从知足,不是随从贪得无厌而得。修道是随从远离,不是乐于聚会,不是住于聚会,不是参与聚会而得。修道是随从精勤,不是随从懈怠而得。修道是随从培育正念,不是随从邪念而得。修道是随从定意,不是随从乱意而得。修道是随从智慧,不是随从愚痴而得。修道是随从不作戏,乐于不作戏,实践不作戏,而不是作戏,而不是乐于作戏,而不是实践作戏而得。)
(1)云何道从无欲,非有欲得?谓比丘得无欲,自知得无欲,不令他人知我无欲,得知足,得远离,得精勤,得正念,得定意,得智慧,得不戏,自知得不戏,不欲令他知我无欲,是谓道从无欲,非有欲得。
((1)如何说修道是随从无欲,不是随从欲望而得呢?意思是指比丘得到无欲,自知得到无欲,不欲令他人知道我得无欲,得知足,得远离,得精勤,得正念,得定意,得智慧,得不戏等;自知得知足,得远离,得精勤,得正念,得定意,得智慧,得不戏,不欲令他人知道我得无欲,得知足,得远离,得精勤,得正念,得定意,得智慧,得不戏等,这样才能说修道是随从无欲,不是随从欲望而得。)
(2)云何道从知足,非无厌得?谓比丘行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是谓道从知足,非无厌得。
((2)如何说修道是随从知足,不是随从贪得无厌而得呢?意思是指比丘得到知足,得到衣服用以遮覆身体,得到食物取来滋养身躯,这样才能说修道是随从知足,不是随从贪得无厌而得。)
(3)云何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谓比丘行远离,成就二远离,身及心俱远离,是谓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
((3)如何说修道是随从远离,不是乐于聚会,不是住于聚会,不是参与聚会而得呢?意思是指比丘修行远离,成就两种远离,身及心都远离,这样才能说修道是随从远离,不是乐于聚会,不是住于聚会,不是参与聚会而得。)
(4)云何道从精进,非懈怠得?谓比丘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是谓道从精勤,非懈怠得。
((4)如何说修道是随从精勤,不是随从懈怠而得呢?意思是指比丘常修行精进,断除邪恶不善之法,修行各种善法,常自己生起意念,专一坚固,为了得到各种善法之根本,不舍以各种方便修习,这样才能说修道是随从精勤,不是随从懈怠而得。)
(5)云何道从正念,非邪念得?谓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内觉,心,法如法,是谓道从正念,非邪念得。
((5)如何说修道是随从培育正念,不是随从邪念而得呢?意思是指比丘观内身是身,观受是受,观心是心,观法是法,这样才能说修道是随从培育正念,不是随从邪念而得。)
(6)云何道从定意,非乱意得?谓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道从定意,非乱意得。
((6)如何说修道是随从定意,不是随从乱意而得呢?意思是指比丘远离欲望,远离邪恶不善之法,乃至得到第四禅成就,随意出入游,这样才能说修道是随从定意,不是随从乱意而得。)
(7)云何道从智慧,非愚痴得?谓比丘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是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是谓道从智慧,非愚痴得。
((7)如何说修道是随从智慧,不是随从愚痴而得呢?意思是指比丘修行智慧,观照生灭之法,而得如是之智慧,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求正确尽除众苦,这样才能说修道是随从智慧,不是随从愚痴而得。)
(8)云何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谓比丘意常灭戏,乐住无馀涅槃,心恒乐住,欢喜意解,是谓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
((8)如何说修道是随从不作戏(造作),乐于不作戏,实践不作戏,而不是作戏,而不是乐于作戏,而不是实践作戏而得呢?意思是指比丘意念常灭除作戏,乐住于无馀涅槃,心恒乐住,欢喜意解,这样才能说修道是随从不作戏,乐于不作戏,实践不作戏,而不是作戏,而不是乐于作戏,而不是实践作戏而得。)
诸比丘!阿那律陀比丘成就此大人八念已,然後枝提瘦水渚林中受夏坐也。我以此教,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着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於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诸比丘!阿那律陀比丘成就这大人八念后,然後到枝提瘦水渚林中去受夏安居。我以这教法,他在独住远离,心无放逸,修行精勤,他在独住远离,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后,这正是族姓子所为的,剃除胡须头发,身著袈裟衣,心里对三宝有至信,舍弃在家,而成无家,出家学道,唯有达到无上梵行为止,於现法中自知自觉,自己作证成就游,再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再受有,对法真实的知道。)
是时,尊者阿那律陀得阿罗呵,心正解脱,得长老上尊,则於尔时而说颂曰∶
(这时,尊者阿那律陀得阿罗汉果,心正解脱,得称长老上尊,就在当时而说偈颂∶)
遥知我思念 无上世间师
正身心入定 乘虚忽来到
如我心所念 为说而复过
诸佛乐不戏 远离一切戏
既从彼知法 乐住正法中
逮得三昧达 佛法作已办
我不乐於死 亦不愿於生
随时任所适 立正念正智
鞞耶离竹林 我寿在彼尽
当在竹林下 无馀般涅槃
(遥知我思念,无上世间师,正身心入定,乘虚忽来到,
知我心所念,解说而又说,诸佛乐不戏,远离一切戏,
既从佛知法,乐住正法中,逮得三明达,佛法作已办,
我不乐於死,亦不愿於生,随时任所适,立正念正智,
鞞耶离竹林,我寿在彼尽,当在竹林下,无馀般涅槃。)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如是说完后,尊者阿那律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八念经第三竟(千九百五十四字)
法增比丘译于澳洲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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