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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寮国、泰国的道场与寺院禅修概况
2012-12-29 12:55:38   来源:   评论:0 点击:

作者:杰克.康菲尔德著文章来源:嘉义新雨点击数:4024更新时间:2004-12-13 《缅甸、寮国、泰国的禅修概况》 杰克.康菲尔德著  林武瑞译  我们现在可以从缅甸、泰国以...
作者:杰克.康菲尔德著    文章来源:嘉义新雨    点击数:4024    更新时间:2004-12-13

《缅甸、寮国、泰国的禅修概况》  
杰克.康菲尔德著  林武瑞译

  我们现在可以从缅甸、泰国以及其它东南亚国家看到许多佛教的风貌。首先是它的宗教形式为大多数人所喜爱,如做功德、供养出家人、参加法会以祈来生更好;或是以传统的修行方式,如致力于梵文、巴利文和佛教经典的学术研究,也有传统的社会服务,像出家人在村庄从事教化和日常生活的协助工作。把这些总和起来,佛教在东南亚所发挥的功能,和世界其它地区有组织的宗教有许多相同点。
  
  此外,另一项传统是,为了灵性的提升,出家人和在家人秉持佛陀所描述的清净之道而修行。虽然在寮国和高棉有一些禅修中心和道场,不过当前的政治环境并不容许西方人士前往参学,而这些地方未来可能不再延续下去。在泰国几千个道场当中,有好几百处是专门从事禅修的,其中很多大的禅修中心是由著名的大师和弟子们所主持。我们看到,禅修在整个社会和宗教里只占很小的一部份,但对于佛教基本教法的保存却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

  缅甸的佛教气氛可能较泰国浓厚。缅甸人更关心他们的宗教,并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寺庙里。在此,经由禅修以提升自我的传统,也仅限于少数的出家人和民众,其余的佛教徒致力于仪式、学术研究和社会奉献。缅甸超过一万间寺庙当中,也只有少部份是禅修道场,它们有好几种形态,有些专属在家人,有些只限出家人,有些则两者皆有。

  禅修中心和寺院有某些重要的差别。禅修中心主要为从事密集禅修的出家人或在家人而设计的。在缅甸,人们利用年度的假期去禅修中心,是稀松平常的事,他们找个禅修中心待下来,从事十天到数个月,或者更长时间做密集的禅修。他们努力修学是为了获得通达内观和智慧的高度禅定和正念。

  禅修中心的传统早已深植于缅甸,不过在泰国也可以看到一些。这些中心是极为安静和特别的环境,除了就教于老师之外,社交活动不是严格限制就是完全禁止。每个人全心致力于禅修,一天当中大部份的时间独自用功,有的时段也许有团体共修。这里的环境是专为特别的任务──即正式的静坐和经行而设计的,所有外在的干扰都审慎地减到最低限度。

  禅修寺院相对照之下,则为比丘或尼众(现在东南亚也有许多尼众)长期居住的地方。在寺院里,禅修被视为生活中不可分离的一部份,一天当中不论任何时间都该修学。其教授方式是:在日常生活每个层面,如用餐、穿衣、缝纫、走路、洗涤、以及僧众中的社交活动中,培养警觉性。这种生活形态是为了培育开悟要素而设计的。在这些禅修寺院里,禅修变成一种生活的方式而不是一项特别的练习。不过其教法也包括日常定时的静坐和经行。最好的寺院就是极为和谐的僧团,他们根据佛陀为比丘、比丘尼所制定的戒条来运作,在整天的作息当中是,以觉悟的要素来仔细省察。事实上,寺院的一位法师说,他就是在接待很多访客及回答他们问题的当中培养正念和慈悲。由此所学到的佛法不输于其它方式的禅修。他鼓励每天好几小时长的正规静坐,不过也感觉到,在人际往来中用功夫是同等的重要,我们可以学习在各种情况下开发智慧。

  短期密集训练的禅修中心和在生活中锻炼修行的常住寺院,都是有助于精神提升的特殊环境。它们提供了师资和安静的环境,除了致力于个人内心的探索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事要做,生活方式简单,整个团体的价值观都是一致朝向心灵的提升。

  在禅修中心里,整天的活动几乎都花在禅坐上(一人独坐或团体安静共修),也许一天,也许十二小时到二十小时。这通常指交替的静坐和经行,而不是从头到尾坐二十小时。每天或隔一天跟老师当面晤谈,仅花最少的时间处理生活必需的事务。若出家人必须托钵,中午以前吃一餐或两餐,然后沐浴,最后就寝,一个晚上也许只睡四小时。在禅修中心所有的人作息无非是要人培育禅定和正念。

  寺院的日常作息和禅修中心相对照之下则更为充实。每人在清晨天色未明的时候起床,参加团体静坐,或者朗诵巴利经文。然后出家人托着钵去收集在家人早为他们准备好的食物。稍后整理寺院,一起用餐,也有的寺院一天用两餐。这些都必须在中午以前完成。洗完餐具后,也许师父来个简短的开示。其余的时间则从事禅修、阅读、或者分担一些属于僧团的事务,像去井边汲水、协助建造所需要的新建筑物、清扫、洗涤等。这些工作通常平均分配给所有的出家众,所以一天当中有几个小时是在打坐,一两小时用来研究或阅读,还有几个小时则用来做僧团的工作,此外,有些出家人可能会去教导信徒禅修。在丛林寺院也要自己缝补或染制僧袍。出家人可以完全自主地照顾日常生活所有的需求。最后在晚上时,出家众还有在家众,再度集合唱诵,团体静坐一小时或更久,以及师父的佛法开示。接下来讨论僧团事务,然后回到茅蓬或住处静坐直到就寝。这里强调的是,寺院整天作息都是禅修的一部份。不论是正式数息静坐,或者井边汲水,以及讨论僧团事务,每个人都要求尽量保持正念和专注。

  密集禅修中心和寺院另一个不同点在于跟师父面谈的方式。在禅修中心的密集训练里,它鼓励学员每天或每隔一天跟老师晤谈,有时甚至更频繁。学员向教师报告自己练习的状况,并接受老师的指导以免偏差。因为这些场所的特性就在于密集练习,所以这种方式是指导学员的重要环节。相反的,在寺院或修学佛法的团体里,虽然有问题也可向老师请教,但师生并不常面谈。其指导方式是向全体僧团开示佛法,因为这里修行步调并不紧凑,个别面谈也就不这么强调。事实上,在某些寺院里,瑜珈行者或者「禅修者学习解决自己的问题和疑惑,观察内心整个疑惑和思索过程,这让人感觉是生活中更有价值的一部份。这种方式导引他们回到自身的体验,并学习自我突破困境。把这个当作修行的一部分,而不执着于每日的面谈和需要老师的直接指导。在此我们又看到这两种亲近老师的方式都是精神修炼的有效方法。究竟哪一种方式较适当,要看你是从哪里开始修行以及衡量目前的状况而定。

  这些禅修中心和寺院细心设计的环境还有哪些优点呢?为了深度专注所需,它们不但塑造一个安稳的相貌,除了让人不分心的陈设外,也防止我们逃避面对自己。我们必须面对自己的念头和变化多端的心态,往内注意看,让心呈现出一切真相。你可以发现有趣的是,我们对环境强烈执取的习气,即使是在简朴的出家生活里也丝毫未减。我们虽然只拥有三、四件东西,对于个人的衣或钵却非常在意,心想着它们比别人的更漂亮或者更好,于是变得耽心失去它们。即使在简朴的生活里,心仍继续执取新的事物紧握不放。发现这个你会惊讶不已,也唯有看清楚整个过程,我们才能由其中解脱出来。

  在东南亚,跟几十万个出家人相较之下,禅修大师算是少数,不过他们仍属于社会上著名和受人尊崇的份子。他们之备受尊崇是由于其清净无染的心灵特质,有些则是人们相信他们拥有特殊的力量。在本书,我几乎不提经由禅修产生的神奇力量。这是遵守东南亚修行的传统,即使最有修行的法师也不特别谈论神通或奇异功能。对神通和奇异现象的迷恋会偏离慈悲和智慧的常轨,而所有的大师们是全神专注在一件事上──即加深一切众生究竟解脱的内观智慧。

  由于西方人不能获得缅甸两星期以上的签证,以及寮国和高棉仍处于政治的大变革中,大部份想学在东南亚所传授上座部佛法的西方人都到泰国去。目前约超过五十或者八十位,人数是过去几年的两倍。

  要到泰国出家有些困难,除了不易获得签证之外,政府也要求你很快剃度,要不然就得定期离境再入境。此外,语言也是个问题,假使要到缅甸参加为期一星期的密集禅修,那里有很多人会讲英文,因为缅甸曾是英国的殖民地,在泰国则仅有少数的禅修法师会讲英文。你必须学会泰语或者找个有翻译的中心,而翻译人员通常不易找到。

  事实上,泰国允许也鼓励认真修学的西方人剃度出家。在最好的寺庙里,想出家的人首先必须在寺庙做劳役服务一段时间,然后成为沙弥,学习戒律、社会礼仪、出家人的威仪,经由这些,逐渐了解剃度后严格遵守出家人作息和戒律的重要性。
 
  你可以在东南亚的禅修中心和寺院发现很开放的佛法,法师们都乐意把他们整个禅修法门传给上门求教者,除了内部比丘众牧澈c度(转载者注:乱码,疑为“戒律”)传承之外,别无传承和秘密,也没有神秘的禅修仪轨,一切都是公开传授,很直接、简要。人们被教导怎么修持,而且受到鼓励来到寺院或禅修中心的西方人通常都备受照顾,近年来西方人对佛法的兴趣与日俱增,缅甸人和泰国人对此颇为高兴,因此都很乐意帮助远来的求法者。在家人,尤其是那些纯朴的乡下人,对西方的出家人是感到惊讶的,在他们心目中西方是个天堂,因为我们有电视机、汽车和漂亮的房子,而竟然有人宁可放弃天堂不住,跑到禅修中心过着简单的生活,这一点颇令他们敬佩。(在我出家生涯的后几年,我常跟村民们强调,所谓西方天堂并非真的如此美好,事实上,任何透过感官的快乐终究不是圆满的。它生起又消失了,来临又离去了,从未带来内在的宁静和智慧。)

  住在寺院或禅修中心的在家人通常必须遵守八戒,即不杀生、不妄语、不偷盗、不可有性行为(大家共住时)、不服用麻醉药品和酒类。此外也不可手持金钱,喷洒香水,穿华丽衣服,以及享用高广大床。最后一条戒是过午不食,一天只吃一餐或两餐,通常在清晨和中午完成。这些戒律为了简化生活,使外在生活朴素,大家和谐共处,修行进步。

  至于怎么挑选师父、道场和修行法门是大多数人共同的问题。佛陀的时代有个故事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找到答案。有一次佛陀坐在树林里,众多弟子围绕在旁,这时来了一位信徒向他致敬,并开始赞叹僧团,也就是佛陀的出家众。等他赞叹完毕,佛陀也接着赞赏僧团,并指着散布在林中不同团体的出家众。他赞赏着他们的德行说:「你看,那些倾向修学神通的都聚集在我的大弟子摩诃目犍连这边(佛陀时代以「神通第一」闻名),那些根器喜欢修学智慧的人则追随舍利弗(「智慧第一」,仅次于佛陀),至于那些个性偏好修持戒律的就跟「持戒第一」的优婆离在一起,而重视禅定修行的人又去亲近我其它的大弟子……。」

  即使佛陀在世时,他也教授各种不同的禅修技巧和修行方法,而他不同典型的弟子也去教导根性跟自己相同的人们。所以我们可以理解,问题不在于哪个法门较胜一等,而在于哪一个较为自然,更适合修学者的根器,使他在精神修炼上能最快速达到心灵的和谐和平衡。

  找个师父或道场包含了几项因素,其中一项是直觉。你也许遇到一位师父,立刻直觉感受到他或她就是你所想要学习的人,你对他有种强烈的认同,认为他的教法正适合你。反过来说,上述情形不见得会发生,这时,明智之举是在这个国家或亚洲参访几位师父和禅修中心,以决定什么环境、训练和修行方式你觉得最好。信任自己的心和直觉,不过也要有足够的经历和信息以做最好的抉择。你必须决定要去一个你可住得比较久的地方,在那里禅修跟大部份生活方式结为一体,或者去一个短期的密集禅修中心?你要跟一位严格要求戒律的师父修行,或者追随一位不以此为首要重点的师父?

  不只是不同的禅修中心和寺院有不同的修行技巧和方法,各个师父们的特质和教授风格也彼此不同。以教授风格来说,传统上认为不同的师父将由他们所着重的三法印(实际上是深刻内观的一体三面)其中一项获得解脱,而这也影响他教导人们的方式。有些师父经由透视一切现象的空性(无我)而获得智慧,在他们的教法里就倾向于强调智慧和如实观。在佛使比丘这一章里,就可以看出他属于这一类型。有的师父因透视苦的本质而体证真理,在修行上就会强调苦,像孙伦大师(Sunlun Sayadaw)就是。而有的师父已体证无常的真理,据说在修行上就强调信心的修学,乌巴庆(UBa Khin)的教法就是这一种典型。当然这些方法不是通通有效,善巧的师父会注重哪一种方法对个别的学生最有帮助。

  师父人格和风貌的不同也许从其它方面表现出来。阿迦摩诃布瓦(Achaan MahaBoowa )和阿将查(Achaan Chaa)的师父阿迦曼(Achaan Mun)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师父之一,他的教法出手很重,对学生凶暴、残酷而严厉。其它师父像阿迦朱连(Achaan   Jumnien)则极为慈悲、亲切和开放。这两位师父彼此都没有比对方优越,不同之处只是反应师父们特有的习性和人格,个人的修持以及他最善于教导人们的方式。再重复说一遍,在选择修行道场时感觉哪一类型的师父才对或最好,大致上是一种直觉的过程。

  师父们在教导时采用几个重要的方法。一种是关爱和接纳,使前来求教者也能关爱和接纳他们自己。在精神修炼上它是要培养的一项重要的心灵特质。另一种方法是「平衡」。当学生遭遇某一困难,师父通常会教他特别的禅修方法以为对治。比如说,瞋恨心重者,教他修慈悲观;贪欲重者教他修不净观。师父也许看到学生的精进和专注失去平衡时,就叫他多经行或者加强精进来调整使得恰到好处。或者他看到信心和智慧失调──即信心太强而没有锻炼择法和看清楚身心的真相。为使他恢复平衡,师父可能引用故事指出学生并未真正领悟,必须减轻对信心的依赖,加强择法和智慧。整个心灵提升就是一项维持平衡的活动,师父的功能就是帮助学生保持修行上的平衡。

  师父另一项重要的任务是指出我们最新的执着。随着禅修的进步,内心变得较细腻,原先对外在粗糙的感官欲爱执着转而执取微细的境界,像禅修而引发的喜悦、轻安或宁静。不论正发生什么事,师父会适时出现,他看得出我们困在哪里,在执着什么,并帮助我们放下,使我们回归自然的无执状态以趋向解脱。叙说故事、改变禅修方向,都可以教导学生不要执着,在禅宗的风格里,师父会适时地敲打学生。不过在所有的教学方法中,仍要禅修者要亲身力行,师父只不过在旁协助,使他不偏离正道,保持平衡。

  很重要的一点,不要过于在意师父或禅修中心的表象。我第一次参访是到一个戒行良好且严格的苦修寺院,师父阿姜查是一位模范典型的出家人,过着很简朴的生活。接着我到一所缅甸的寺庙,里头有不同风格的师父,我发现其中一位名气颇大的,他有上万个学生,但是我第一眼见到他时,一副邋遢相,僧袍在地上拖着,抽着缅甸雪茄,整天在寺里跟妇女闲聊,完全不像个出家人,跟我以前的师父全然两样。他有时候看来是在发脾气,并且对芝麻小事也在意。在我密集禅修的前两个月,我在这两位师父之间做比较而烦恼不已。这位缅甸师父待我很好,分配我靠近他住处最好的寮房。结果是,我每天看着他抽他的雪茄,跟妇女们聊天。我心里纳闷着:「我在向这个人学什么?我这么精进地禅修,而他完全不是那一回事,他没什么可教我的,为什么不像阿姜查那样地表现呢?」经几个月以后我才了解到,他的外在表现无损于我从修行所获得的价值观。从外表判断比较,以佛陀的标准加诸于师父身上,只是为自己带来更多烦恼,是评价的心在制造苦恼。最后我终于能舍弃这种心态,并从他的教法获得极大的利益,他就是擅长于教人家这种禅修法的好师父。(至于对我没帮助的,我不向他学。)在了解分别计较心是怎么地制造烦恼之前可吃足了苦头,一旦看出这一点,我就可以舍离它。

  很多修学上座部的人们(事实上也在每一种精神修炼的传承里)陷在评比批判师父和法门中难以自拔。他们认为自己的师父和教法才是最好、最纯、最正的。这种以此为是,以彼为非的分别心,会使人增强以善恶的标签加诸于所见的世界。这种错误的知见会造成更多的恐惧和痛苦。

  世上不会真有一种善或恶的力量,唯一之「恶」存在我们心中,也就是贪、瞋、痴的痛苦状态。心外别无烦恼,贪瞋痴已净化的心不再存有邪恶,任何现象的生灭不再动摇它,因为它以智慧观诸世界,发现它是空无自性的。

  同样地,那些执着、宣称已建立或追随纯正传统和纯正宗派的人们,有时会使人们误解佛陀的基本教法。纯正不存于任何一项传统、方法和宗教里。唯一基本的纯正是佛陀所教导的,这个纯正就是解脱,也就是内心纯净,远离贪、瞋、痴。除了内心的净化之外,所有词满义丰的标榜只是徒增执着和分别。一切修行的本意是去掉执取和私我,要善用所有的工具,但不要死抓着工具或师父不放,误以为它们就是佛陀的真理。精进修行,舍离这些束缚,除了亲尝解脱滋味别无所住。

  一旦持续禅修,你亲身的体验就成为自己的见证。佛陀去世前就曾训诫弟子要「以法为师」,不是追随任何师父或传承。他不置任何人于僧团之上,法就是大家的导师。因此,我们不盲目相信佛法,我们只是相信解脱的可能,且明智地看到我们生命的烦恼,并有信心要开始修行,而且在修行时亲证法的真理。佛陀也曾鼓励人们要「以己为灯,以己为光」,这样才能获致解脱。
  

  (本文译自Jack Kornfield:Livinguddhist Masters. pp.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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